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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簪全文

任欢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离开长信宫,宋挽还觉得双颊发烫,颇为拘谨。而江行简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如何,一直牵着她的手未曾放开。宋挽知道姑母的意思,江行简已纳两房妾室,而她二人却一直未曾圆房。若侯府出现庶长子日后必有乱局,姑母心疼她,不想让她亦或是她的孩儿受了委屈。只是……宋挽低头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心中晦涩不明。若是他未有边疆一遭,亦或是不曾同林葭玥相识,她二人必可琴瑟和鸣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而如今,却是不知日后会有何样局面了。宋挽鼻尖发酸,微微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只是她刚动动手指,就被江行简用力握住。男人既不回头也未曾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愈发紧。“夫君……”江行简停下,身后跟着的蘅芷蘅芜,以及芸妃派来照应宋挽的太监都停下了脚步。“主院东面放熏笼的位置,可是空...

主角:沈千聿宋挽   更新:2025-04-06 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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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千聿宋挽的其他类型小说《白玉簪全文》,由网络作家“任欢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长信宫,宋挽还觉得双颊发烫,颇为拘谨。而江行简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如何,一直牵着她的手未曾放开。宋挽知道姑母的意思,江行简已纳两房妾室,而她二人却一直未曾圆房。若侯府出现庶长子日后必有乱局,姑母心疼她,不想让她亦或是她的孩儿受了委屈。只是……宋挽低头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心中晦涩不明。若是他未有边疆一遭,亦或是不曾同林葭玥相识,她二人必可琴瑟和鸣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而如今,却是不知日后会有何样局面了。宋挽鼻尖发酸,微微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只是她刚动动手指,就被江行简用力握住。男人既不回头也未曾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愈发紧。“夫君……”江行简停下,身后跟着的蘅芷蘅芜,以及芸妃派来照应宋挽的太监都停下了脚步。“主院东面放熏笼的位置,可是空...

《白玉簪全文》精彩片段


离开长信宫,宋挽还觉得双颊发烫,颇为拘谨。

而江行简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如何,一直牵着她的手未曾放开。

宋挽知道姑母的意思,江行简已纳两房妾室,而她二人却一直未曾圆房。

若侯府出现庶长子日后必有乱局,姑母心疼她,不想让她亦或是她的孩儿受了委屈。

只是……

宋挽低头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心中晦涩不明。

若是他未有边疆一遭,亦或是不曾同林葭玥相识,她二人必可琴瑟和鸣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而如今,却是不知日后会有何样局面了。

宋挽鼻尖发酸,微微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只是她刚动动手指,就被江行简用力握住。

男人既不回头也未曾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愈发紧。

“夫君……”

江行简停下,身后跟着的蘅芷蘅芜,以及芸妃派来照应宋挽的太监都停下了脚步。

“主院东面放熏笼的位置,可是空着的?”

宋挽愣愣点头。

江行简僵着脸,抿唇道:“倒是可挂幅名作。”

宋挽眼神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答他,少女满面羞怯,愣怔怔的模样显得有几分傻气。江行简强压住心中喜悦,拉着宋挽往江妃的衍庆宫去。

直到进入衍庆宫宫门,宋挽才稍微回过神来。

衍庆宫中静悄悄的,丝毫没有长信宫里盛情热闹的模样。

“娘娘候您多时了。”

长信宫中的管事太监迟迟而至,江行简拉着宋挽正准备去见自家姐姐,却听那太监道:“江夫人请慢。”

“前些日子钦天监说了,娘娘近日身体有恙,见不得属兔属蛇属羊属狗的,未免冲撞了娘娘,您还是在小花园处等等吧。”

江行简皱眉,宋挽却是无声叹息,身后跟着的长信宫太监也眯起了眼。

“夫君去吧,莫让娘娘久等。”

宋挽松开二人牵着的手,微笑着站在衍庆宫外。

江行简不放心,叮嘱身边太监好生照顾她,这才一个人去见江曼。

衍庆寝宫,江曼身穿一身月牙白宫缎锦裙,头上只戴着一只银丝蝙蝠珍珠簪。虽不如之前宋挽守寡时候穿的素,但在宫中也是极少见的寡淡模样。

寝宫里,只有江曼的一二心腹在。

“阿姐。”

江曼眼眶微红:“这几年辛苦你了。”

“是弟弟无能,未能为阿姐解忧。”

江曼伸出纤长手指,泛着樱粉的指甲显得异常莹润有光泽,身边宫女扶着她的手,带至江行简身边。

“那女子手中的火器,真如说的那般可移山平海?”

“弟弟见过,威力不小。”

江曼捂唇:“也不枉你在边关筹谋多年,有了此人此物,爹爹的大仇必可得报。”

“……”

江行简抿唇,面色微微发白。

江曼眉眼锋利,是女子中少见的英气相貌。若单论五官,她照比性情温和的宋芸宁差了三分娇媚,两分温婉,但江曼生了对举世无双的眸子。

那双眼明媚而多情,哪怕冷眼看着人的时候,也自带一股子欲语还休的撩情魅意。

若这样一双眸子生在寻常女子身上,只会给人行事轻佻之感,但在她身上,却无端添了几分让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宫中尔虞我诈的生活过得久了,她对人心人性也看得愈发透彻,更何况是自幼看着长大的弟弟。

一个眼神,她便知江行简在想些什么。

“你想问我,为何不曾告诉你宋挽嫁入侯府之事?”

江行简挺直脊背,手脚微僵。

“你跟我来。”

二人走至殿中耳房,江曼搬开小佛堂供奉的白玉观音,露出后面的牌位。

“跪下。”

江行简看着父亲名号,毫不犹豫跪了下来。

“当年我身怀龙子后,你同父亲便立刻被安排前往边关押送粮草,此差事本不该落在你二人身上,是也不是?”

“是。”

“爹爹身亡,侯府迅速衰败,大皇子德行有亏,太子瘫痪多年,千沭的出生于三皇子沈千柏最有威胁,是也不是?”.

“是。”

江曼红着眼:“你我二人心知肚明,无外家支持的皇子犹如浪里扁舟,无风也难行。你不要告诉阿姐,你看不出宋蓝安的野心,宋芸宁之企图,看不出是谁在背后暗害了你同爹爹性命!”

江行简抿唇,眸中光亮慢慢散了去。

“易儿,阿姐知你心悦宋挽。”

“你幼年送给她的那些宫灯、木雕、手钏,都是阿姐陪着你一刀一刀做出来的,阿姐也知道你自幼便等着娶她入门。

“可那又如何?”

“杀父之仇不可泯,你要怨,便怨她投胎无门,托生到了宋家,你要怨,便怨宋蓝安宋芸宁那勃勃野心去吧。”

江曼抓着江行简肩膀,太过用力导致食指指甲绷断都未曾注意。

她身边的宫女上前,却被江曼挥手屏退。

“若来日宋府家破人亡,只余宋挽一人,阿姐便允你同她一起,可若宋蓝安,宋芸宁一直未倒,阿姐不介意必要时候拿她开刀。”

“我……”

江行简痛苦闭上眼,片刻后沉声道:“阿姐,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江曼见他似下定决心,虽心有不忍,却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姐弟二人这才慢慢叙起旧来,却好似都刻意遗忘了还在殿外等候的宋挽。

宋挽站在衍庆宫外晒得头脑发晕,跟来照顾她的小太监急得直跺脚。

“江夫人,您就同奴才回长信宫去吧。”

“不可。”

宋挽笑道:“若无娘娘通传便自行离开,怕会落下个不敬皇妃的罪名,挽儿知道公公仁心,不忍我在此暴晒。”

抬头看着衍庆宫花园,宋挽指着假山道:“不若公公陪挽儿去那处逛逛,避避暑可好?”

那太监哪有不答应的?忙招呼着宋挽去到花园阴凉处,只是还未走进,就听见角落里窸窸窣窣的,一群小太监正围着个浑身是伤的洒扫太监欺负戏耍。

宋挽看着地上人背影,微微颦眉。


“怎么回事?”

江晏皱眉询问,酥绵道:“听府中婆子说,是大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在绣烟阁吵起来了。”

“你去江星房中寻个丫鬟,找个由头去瞧瞧。”

酥绵应是,去了澜庭院。

澜庭院中不少丫鬟婆子都围在绣烟阁前,原是林葭玥知道怀素也被抬为妾室,且身份还比她高一级这才闹腾起来。

“侯府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莫名其妙娶进一个寡妇,如今还找个下人来打我的脸?”

“林姨娘这话可是有意思,你又哪里来的脸面?”

说话的是随侍处管事齐顺媳妇,原本她被江老夫人拨来给林葭玥做教导嬷嬷,还颇为高兴。

江行简袭爵是必然,而他能顶着两府压力将林葭玥带回,便说明这姑娘极受宠爱。如宋挽那样的高门贵女,出嫁必是配着宋府人手,她们这些人很难近身成为主母心腹。原想着不若就跟林葭玥打好关系,日后她也可沾沾光,又哪知这人竟是个蠢货。

“小门小户出身的闺女,若清清白白的咱们也能给上三分薄面,高看一眼。可你又是什么东西?咱们府里的粗使丫鬟都知避讳男眷,你倒好小小年纪就丢了清白不要,真真是给祖宗脸面都丢尽了。”

“你放屁,我何时丢清白了?”

林葭玥气得眼泪直打转。

这些日子不管是府里的主子还是下人都瞧她不起,那鄙视的眼神藏都藏不住,不是说她跟江行简淫奔便说她涉于淫滥,这种难听的话不知听了多少,天知道她跟江行简连嘴都没有亲过。

“皇天祖宗呦,你还想如何丢?姑娘家家无媒无聘的就跟爷们厮混到一处,还想要如何丢?”

“什么厮混?我何时同他厮混了?”

她这话说出口,满屋的婆子外加看热闹的小丫鬟齐齐撇了嘴,更有那偷偷捂唇讥笑的。

林葭玥心底一慌,这才明白问题出在何处。

想着这些日子听到最多的无媒无聘,不通姓名之类话语,林葭玥忽然意识到她眼中的寻常往来,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丢了清白,涉于淫滥。

这些侯府高门里的女眷,怕是跟男人见个面说句话都叫淫滥失贞。

林葭玥只觉脑中嗡一声响,一股眩晕感让她险些站不住脚。

江行简乳母,李嬷嬷见状出来打圆场:“行了,闹成这样成何体统?都给我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轰走那些看热闹的,她走上前上下打量林葭玥。

“虽然姨娘大错已成,但你如今到底是侯府女眷,日后把规矩学好,好生伺候大爷同大奶奶,也是可将功补过的。”

“让我伺候人?做梦去吧。”

她一个有手有脚受过教育的人,让她做低伏小?

林葭玥根本没打算乖乖听话,正想反驳,却被李嬷嬷掐在腰间,狠拧了一把。她从未受过这种侮辱,腰间剧痛让她再也忍不住气。

气不过也忍不住,林葭玥撸起袖子反手给了李嬷嬷一巴掌。

蘅芜正偷偷摸摸趴在绣烟阁假山后看热闹,见此一幕险些惊掉下巴。

她捂嘴看看李嬷嬷,又看看林葭玥突然蹑手蹑脚一溜烟跑回了澜庭主院。

“小姐,小姐……”

“怎么毛毛躁躁的?奶奶正午歇呢。”

蘅芜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拉着蘅芷悄声进了宋挽午歇的锦隔纱幮中。

“小姐,您睡了么?”

宋挽撩起石榴红撒花帐子,柔声道:“还未睡下,怎得了?”

见她起身,蘅芷蹲下帮她换了室内穿的厚底软鞋,又寻来一件海棠色烟纱褙子伺候她换上,宋挽笑着打开妆台上摆着的翡翠描金嵌彩梳具盒,从中挑出一把莲花纹月牙梳,以及圆头剔篦递给她。

蘅芷拈了一小块桂花油,点在掌心轻轻揉搓起来,不多时屋中便弥漫着一股淡淡花香气。

宋挽见蘅芜喘着气,让她喝口茶顺顺。

喘息平稳,蘅芜道:“小姐,那林姨娘可了不得,她方才就这样……”

抡起胳膊,蘅芜学着林葭玥的模样给宋挽看:“啪一声甩在李嬷嬷面颊上,好大一巴掌,吓得奴婢赶紧跑了回来。”

“啊?”

蘅芷惊得掉了手中梳篦,就连宋挽也怔愣一瞬。

实在是此事太过惊骇,让人一时找不出言语形容。

“除了府里那些个粗使婆子,奴婢上次听闻有人动手抽人嘴巴,还是十来年前,咱们府里庶出三房老爷纳的那个伶人拈酸吃醋打府中小丫头呢。”

“奴婢原先只以为林姨娘出身不显,如今想想怕是很不堪了。”

宋挽也蹙眉,有些纳罕江行简究竟是如何同林葭玥扯上关系的。

如侯府宋府这样富而好礼的人家,无论男女嫡庶,都万万做不出这种撒泼打滚的事情来。世宦之家最重名声,家家自祖宗开族立府以来,最忌讳的便是出那等暴殄轻生的孽祸之人。

但凡做主子的,无论心中如何龌龊也没有人前苛责下人,明晃晃打人脸面的道理。

久处后宅的世家贵女,面对下人从来只恩多威少,从无作践的。再不济的世家祖训中,也必会有一条对下宽柔以待。

若一房出了个行事霸道的,整族的女儿家都会受到牵连。

今日这事实是少见。

且李嬷嬷身份大不同,先不说她是江母陪嫁,便说她乃江行简乳母,这哺育之恩外加半母之谊,便是她同江行简见了也需得敛着性子说话行事,更遑论动手了。

便是侯爷在世,也不敢拿这般大的架子呀。

宋挽同蘅芜蘅芷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宋挽才道:“那位林姨娘行事出格,你们不要去沾,今日起绣烟阁有任何响动都不要近前。”

怀素居在绣烟阁,有什么问题她自会同江行简说。

她与江行简之间的夫妻情分本就淡薄,若再因林葭玥导致这点子表面情都维系不住,怕是会让江宋二府更为难堪。

主仆三人正在房中交谈,绿竹询问过后悄声走了进来。

绿竹道:“夫人那边派了十几个丫鬟婆子,都往绣烟阁去了。”

宋挽抿唇,暗道林葭玥怕是要吃些苦头。


她家小姐才是侯府八抬大轿,从正门里抬进来的嫡妻,是正经拜过祖宗天地的。宋府还没没落呢,侯府怎么就敢欺辱她们到这个份上?

上京虽有那宠妾若宝的人家,但也没听说哪个府里的爷们为了妾室一直不跟嫡妻圆房的。

这若是说出去让外人知晓,还当她们家小姐有什么恶疾,生得如何难看呢。

“小姐,大爷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防着您诞下侯府长子,好给那小娼妇的孩子让位吗?”

“小姐……”

“好了蘅芜,你吵得我头都痛了。”

宋挽笑着安抚她,只是面色却灰败的厉害。

蘅芷也是双眼通红,语带不忿:“在宫中那日,大爷分明说要同小姐圆房,还说要将那和合二仙图挂起来,如今这又是做什么呢?可是林姨娘同大爷说了什么,大爷才这般的?”

香草咬着牙道:“不行,不能由着他二人如此下去,奴婢去找老夫人,若老夫人也不理,奴婢今日就回府寻老爷去……”

香草说完便想往外跑,却被宋挽喊住。

“去同老夫人说什么呢?”

“难不成要让老太太压着他同我圆房?这岂不是更难堪?”

“小姐,那如今该怎么是好?若是那小娼妇诞下庶长子,日后您可怎么办啊?”

“庶长子也占了一个庶字,大不了从族中过继个孩儿。”

见一个两个都红着眼,宋挽笑道:“梳妆了,再磨蹭下去要误了时辰的。”

四个丫鬟瞪着八只兔儿眼为她梳妆,宋挽先前还撑着笑意,发觉几人未曾注意自己,这才面露一丝惶惶。

书上说夫者,天也。

天不可违,夫不可离,却不曾说过如她这般的情况要如何。

娘亲未教过她,她也不敢将这些事同姑母说,而父兄虽待她十分好,天下却也没有女儿家回门诉苦房中事的道理。

她是穿着一身白衣嫁来侯府的,新婚那日也未有婆子同她说过,日后要如何同夫君相处,一切只能凭她自己。

宋挽看着镜中人,微微抿唇。

梳妆过后,宋挽同蘅芷蘅芜出了屋子,江行简一如往昔在院中等她,她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日自己主动牵他的手,却被甩开的场景。

熟悉的羞耻感席卷全身,宋挽只觉手脚僵硬,喉间发紧。

她活了一十八载,从未如此愧恨过自己那日的行为。

走至江行简身后两步远,宋挽敛声静气,满心的不自在。

“夫君先请。”

看着二人之间的距离,江行简眉宇间几不可查的一皱。

他向前一步,宋挽忙后退一步。

江行简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你……”

“祖母怕是已经等着了,耽误了时辰不好。”

说完站在他身后,江行简沉默一瞬,转身去了江老夫人的福鹤堂。

如今虽是宋挽掌管府中对牌,但侯府真正掌权之人仍是江老夫人。

府里有旧例的事宜自可遵守旧规,但如给仆从增长月银,以及放奴仆归家之事,还是要得到老夫人首肯。这些事宋挽提前打过招呼,但真落实到实处,仍要跟江老夫人禀告一二。

一来二去便耽搁了时间,江行简陪在一旁,见她讲得口都干了,便顺手递给她一杯茶。

看着男人手掌,宋挽怔愣一瞬,未抬手去接。

江行简挑眉,略一思索后将那茶盏放在了茶几上。宋挽本不欲喝,可见江老夫人同江母都盯着自己,这才脸色微红的执起轻抿一口。


“确是没什么纰漏。”

宋挽对刘顺家的微微一笑:“只是你这领票写得实在潦草了些,我辨认得有些费力。”

“回大奶奶,老奴日后定勤加练字,万不会再这般了。”

“成,你回去吧。”

一群人战战兢兢,都竖着耳朵听宋挽吩咐。

她看着先前账目有问题的二人,柔声道:“你二人一个负责外院杂项修葺,一个管着内院各库,这几年着实辛苦了些。总不好一味辛苦你们,我便想着换个轻爽的差事给二位。”

“张家媳妇把账数补上后,便调入吉祥苑做管事,林良郜家的去茶水房当差。原吉祥苑婆子去大厨房负责采办,孙婆子去……”

宋挽调配了几个婆子,将侯府内院重要管事换了一圈。

这些婆子总在一处当差,府中纰漏摸个门清,上下人员也打点得差不多,便是不说全都同流合污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今打得一团乱,也能制止一下这歪风邪气。

张长胜媳妇闻言哀嚎一声:“大奶奶,老奴有错,老奴确是粗心大意了些,但老奴可保证绝无下次。”

吉祥苑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府中丫鬟婆子养病,以及姬妾、未成的小丁发丧所在,整日阴气森森不说,还无一点油水可捞。

她如今管着内宅库房,虽不敢动账上东西,但寻常让自家爷们从笔札房多出些文房四宝,挂到小姐们名下,一月也可捞上几十两银子,一次都顶上她二年例银了,她又哪里舍得?

“大奶奶饶老奴这一次,老奴日后定竭尽所能伺候您。”

张长胜媳妇哭嚎不止:“老奴年纪大了,实在去不得吉祥苑,看在老奴伺候老太太夫人多年的份上,便给老奴一次机会吧。”

宋挽蹙眉:“说的也有理,你年岁大了确是不好再去吉祥苑操持。”

“是了是了……”

那婆子正喜于宋挽年轻,面薄心软,就见她从桌上翻出个木匣子,从中拿出张卖身契递还给她。

“你年岁大,也该放你回家荣养了,今日我便替祖母开恩放你归家。”

“大奶奶……”

“大奶奶老奴错了,老奴去吉祥苑,老奴不想归家……求求您了,老奴一家子儿女都在府里,世世代代都是侯府家生子,您又让老奴去哪里呢?”

宋挽朝蘅芜点头,蘅芜又翻出五六张卖身契:“你也算侯府老人了,既如此不舍家人便与儿孙一同归家吧。”

富贵知礼的人家从无发卖下人一说,便是犯了天大错处也不过是还了身契,开恩放归。只是这对在侯府生活了一辈子、有头有脸的仆从来说,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侯府待下宽容,从不苛责下人,哪怕做个最低等的管事婆子,衣食用度也比穷乡僻壤的官家夫人强上许多。

更别提她们的子侄行走在外,还可靠着侯府得利不少。若是哪一个入了家主的眼,赏了一官半职,就此改换门庭光宗耀祖也并非不可能。

若女儿家做了如蘅芜蘅芷这样的一等丫鬟,那更是祖坟冒青烟,说不得哪日就可一朝翻身,做了姨娘主子。

张长胜家的想着小女儿那张明媚小脸,哇一声哭了出来,凄厉之音可比先前诚挚多了。

满屋婆子见她被拖走,都吓得腿肚子发颤,生怕宋挽那澄澈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梁管事。”

“回大奶奶老奴在。”

见她眼露担忧,宋挽道:“我听闻您家中老母亲前些日子病了,一直未将养好可有此事?”


“你的规矩学得实在不好。”

听闻规矩二字,林葭玥面色一沉:“他就喜欢我这样的性子,不会太过无趣。”

宋挽捏着茶杯的手一紧,轻笑一声后准备离开,却听林葭玥道:“你这样有意思吗?空守着一个嫡妻身份守活寡每天自欺欺人,真的会快乐吗?”

“放肆,夫人面前岂容你无礼?”

宋挽摆手,蘅芷退后不再言语。

“那依林姨娘之见,我又该如何?”

林葭玥看着宋挽,眼露坚定:“我对你并没有敌意,我只是不明白行简不喜欢你,你又为什么要一直待在侯府?你已经浪费了六年时间,为什么还要继续蹉跎下去?”

“……”

宋挽重新坐回主位,淡淡道:“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

“这有什么不懂的?我跟行简两情相悦,他曾说过回到上京会娶我为妻,可谁又能想到这世上居然有那么傻的女人,竟会抱着个牌位嫁进来守寡?”

林葭玥看着宋挽,也是满心的不自在。

明明是她跟江行简相爱在前,怎么如今搞得好似她插足了别人一般?她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江行简跟宋挽在一起的时候,也忍不住担心。

她是他名义上的嫡妻,他们每日早晚一起去福鹤堂给老太太请安,他们院中的东西全部都成双成对,提起宋挽的时候,江行简眼中满满都是未曾说出口的夸赞。

虽然他二人不曾有过什么亲密举动,但林葭玥就是忍不住心生醋意。

明明,江行简是她的爱人才对。

“你可曾想过,你对自己不负责任的做法,也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宋挽眨着眼,想要试图理解林葭玥口中,给别人带去困扰指的究竟是什么。

她往日自诩聪明,但林葭玥的言语却实在无一句能听懂的。

抬头打量着眼前姑娘,宋挽至今也不明白江行简究竟钟爱她哪一点?

若说皮囊,她自觉更胜一筹,若说家世背景她同江行简之间也算不得高嫁,难不成真如林葭玥所说,她太过无趣了?

可她自幼琴棋书画,针黹女红都算精通,就连诸子百家、诗词歌赋也有涉猎,怎么会无趣呢?

“你家世好出身高,就算离开江行简也可以再寻个意中人吧?”

原本宋挽还在琢磨自己是否无趣之事,听闻这句眉心拧得紧紧的。

蘅芷气不过,抄起眼前热茶猛的泼到了林葭玥面上:“你自己喜好出乖弄丑,整日提溜着满身贱气勾着大爷打转不够,还想污我们家小姐的清名?你这女人当得是黑心烂肺,死不足惜。”

“蘅芷。”

见她还要上前,宋挽拦住了她。

那热茶虽然不烫,但被人兜头泼了满脸也实在羞辱,林葭玥气不过大喊道:“我是为了你好,你们发什么疯啊?”

两个小丫头上前帮林葭玥擦面,宋挽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许久,她才确定眼前人除了一股子蔑视她的傲然,确实没有恶意。

林葭玥真认为自己所言是为了她好。

宋挽忽然就好奇起来。

“世家从无和离妇,你所言的离开根本不可能发生,且你难道不知我朝律法规定,毋为妾为妻,以妾及客女为妻者,徒一年半?”

“若是商贾庶人便罢了,如侯府这般的世家大族,便是来日我身死也要另选继室,是绝不会做那等抬妾为妻、有违伦常之事的。”

若林葭玥不是妾身,哪怕是个不上宗谱的外室,这事情或许还有可转圜的余地,至到如今,一切尽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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