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手印，想起父亲去世时，工头也是用这样的红笔，在赔偿协议上画下句点。
穿连帽衫男生的葬礼上，保洁阿姨带来了他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我死了，把母亲的排泄物样本寄给疾控中心，编号20250412-007，那是我们全家最后的体面。”
纸页边缘还有他的血指纹，和我衬衫领口的血迹，在阳光下发着同样的暗红色。
新闻曝光后的第七天，直播平台被查抄，服务器里的“苦难素材库”正在自动销毁，那些精心策划的“粪便整蛊电梯假摔”视频，化作千万缕青烟，飘向金融城的天空。
但我们都知道，真正的销毁从未发生——在某个未被查封的云端，在某个新成立的公司服务器里，“狼狈流量”的算法正在迭代升级。
母亲出院那天，我去工地接她。
她的左手小指永远弯成了勾状，却笑着说：“这下搬砖更省力了。”
她不知道，我偷偷注销了她的直播账号，就像当年偷偷烧掉父亲的事故视频——有些体面，注定无法在镜头前存活。
保洁阿姨不再直播擦厕所，她在商场找到了新工作，负责监控洗手间的智能设备。
“现在的马桶会自动识别排泄物，”她摸着新工牌，“但砖缝里的粪渍，永远都在。”
说这话时，她盯着地面的眼神，和我在直播后台看到的、那些盯着狼狈数据的运营经理们，一模一样。
地铁末班车的玻璃上，映着我终于别正的领带夹，却再也没有硌人的缺口——我把它磨平了，就像磨平了父亲工牌上的“体面”二字。
手机推送跳出新消息，有人在重启“刺激直播”，新名字叫“真实人生”，首页推荐是某个新人在洗手间的踉跄瞬间，评论区写着：“这次是真屎还是道具？
求鉴定。”
暴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照亮了商场外墙的巨幅广告：“XX生物科技——您的狼狈，我们的流量。”
我摸着口袋里的备用领带夹，突然笑了——原来在这个时代，最坚固的体面，是学会在马桶外的直播间里，带着鞋底的污渍，继续向前走，哪怕每一步，都踩着别人精心调配的“粪便”。
穿连帽衫男生的U盘里，有段未被删除的视频：他大学毕业那天，在阳光下张开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