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青徐从从的其他类型小说《狂啃软饭,我在女尊世界称王称霸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月下扇微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青沉满脸无语。她回头朝李宣雾笑了笑,“小弟们有些黏人。”说着,她一手一个,毫不留情将两个小萝卜崽子,丢进了柳氏的车里。她爬回马车,“快走!”车妇驾了一声,车轮辘辘,身后传来男孩不甘不愿的哭声,柳氏的怒斥声。徐青沉拍拍手,不好意思地对李宣雾说:“让你见笑了。”李宣雾摇摇头,眉目恬然:“男孩子还小,爱黏着姐姐,等长大了,将他们嫁出去就好了。”他抚摸着徐青沉的一缕发丝,“我会给弟弟们找个好归宿的。”徐青沉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脖子后面凉凉的,接过李宣雾从车厢隔层里抽出来的一碟糕点,慢慢吃,“你找的归宿肯定是最好的。”“你在夸我的眼光,还是夸你自己?”“都有,嘻嘻。”本朝官府办事速度,在徐青沉眼中,向来很慢,她家曾经要卖一块地,来来回回跑了七...
《狂啃软饭,我在女尊世界称王称霸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徐青沉满脸无语。
她回头朝李宣雾笑了笑,“小弟们有些黏人。”
说着,她一手一个,毫不留情将两个小萝卜崽子,丢进了柳氏的车里。
她爬回马车,“快走!”
车妇驾了一声,车轮辘辘,身后传来男孩不甘不愿的哭声,柳氏的怒斥声。
徐青沉拍拍手,不好意思地对李宣雾说:“让你见笑了。”
李宣雾摇摇头,眉目恬然:“男孩子还小,爱黏着姐姐,等长大了,将他们嫁出去就好了。”
他抚摸着徐青沉的一缕发丝,“我会给弟弟们找个好归宿的。”
徐青沉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脖子后面凉凉的,接过李宣雾从车厢隔层里抽出来的一碟糕点,慢慢吃,“你找的归宿肯定是最好的。”
“你在夸我的眼光,还是夸你自己?”
“都有,嘻嘻。”
本朝官府办事速度,在徐青沉眼中,向来很慢,她家曾经要卖一块地,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才将手续办完。
而跟在李宣雾身后,徐青沉才见到了什么叫大楚效率,什么叫贵族通道。
徐青沉一路走到官府差院内,坐下去一盏茶都没喝完,几个官娘子打扮的人,便弓着腰,将两本红底的书册递给了李宣雾。
李宣雾一个好脸都没给,身后的仆从习以为常地上前打点。
李宣雾将红底的婚书展开,递到徐青沉面前,“你看,这是我们两人。”
红底上,是金墨正楷书写的字,右侧第一列是徐青沉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第二列上书正夫二字,接着是李宣雾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再旁边是一些吉利美好的祝愿词。词末是吉州府衙印章。
她正好奇这婚书怎么这么豪华。
果然,她在左下角看到了一个徽记,士。
果然这个时代,连婚书都有三六九等。
李宣雾笑着,他自袖中取出一只小章,古朴的金铜章,中间嵌着一只不知雕成什么兽形的墨玉。
铜章印在婚书左下角,那个士字图章的上方。
端端正正的一个繁复图腾,似是猛兽举爪,又似火焰燃起,“这是我李氏族徽。”
徐青沉捧着婚书细细打量,忽然扭过头:“我是不是也要盖个章?”
李宣雾将另一本也盖好,闻言一愣。
徐青沉道:“若只有你家的印章……该不会你在官府里,将我登记成你家赘妻了吧?”
她警惕起来,自己努力这么久,不是为了给人做上门儿媳的。
李宣雾收紧手掌,有些受伤,“你怎能这样想我!”
他将桌上的婚书递给一旁仆从,又夺过徐青沉手中的,收入怀中。
他嗓音低沉道:“此婚书分为两册,一册官府收藏,另一册归你我。倘若有人破坏你我婚姻,有官府印章,可判他鞭挞之刑;有士印,便可判他绞刑;而若加上族徽,官府需要出手,夷其三族。”
“族徽印章,非十三姓世家的嫡系子不可有。”
“我分明是在维护你我婚姻,你却要疑心我,骗你入赘!”
李宣雾泫然欲泣,甩袖离去。
徐青沉赶忙跟上,“宝宝息怒!宝宝息怒!”
“我错了,我错了!”
她懊恼地抓抓头发,小跑追赶,“夫君,慢些慢些,我追不上你。”
他顿住步子,回眸。
哪有一丝泪意,满是笑意融融,俯身抱住她,转了一圈。
女尊国,只有士族家的正夫才可被称作夫君,其余侧夫小侍都是侍郎;而民间正夫,则称夫郎,其余小侍都是贱侍。
他不会给她纳小侍的机会。
“妻主。”他贴着她的耳边唤她,“妻主,妻主。”
李宣雾向来任性大胆,身为男子,竟敢仗着比她高,将她抱起来转圈圈!
徐青沉整理了下衣裳,虽然飞起来挺爽的就是了。
“听到了,听到了。”
他又挨着她的耳边,李氏一脉相承的高鼻梁,抵着她的耳畔,“妻主,今夜我们便洞房吧。”
他轻轻啃噬她的耳朵。
他好哄得很,徐青沉总是忍不住怀疑,他每次生气,是不是都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她主动跟他贴贴。
徐青沉推开他,搔搔耳朵,“你以前,从来不学三从四德,夫容夫德夫功吗?每日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动不动就化身为开屏孔雀,散发着浓郁的求偶信息素。
“学了,都学了。妻主今夜便能检阅一番。”
徐青沉塞住耳朵,“你在拿什么考验读书人呢?”
李宣雾贴着她的脸,亲吻她的眉梢,眼角,唇畔,“功名利禄,美色财气,为夫都有,妻主经受不住哪项考验?我尽予你。”
徐青沉叹口气,又满脸洋溢着笑,拉住他的长发,咬上他的唇,发自肺腑道:“我俩实在天生一对啊!”
“妻主所言甚是。妻主此生与我最相配。”
……
不知不觉,日暮西沉。
虽说要等到乡试后,再办婚礼,但今夜的宅院还是被装点得喜气洋洋。
红绸遍地,落光了叶子的海棠树都被插满了帛花。
烛火摇晃,人来人往,皆一团喜气,极尽奢侈靡费。
徐青沉趴在窗前,晾着洗过的头发,享受着奢靡生活的滋润,微微眯起眼睛。
重重帷幔后,卧在床上的新郎,久等不来他的新婚妻主,拨开帷幔,圈住了窗前的女子,“妻主,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徐青沉回头,笑着抱住他的脖子:“好啊。”
金榜题名,春宵一刻,她现在的爽朗,可以照亮夜空。
浴袍松松垮垮,秋夜的屋内早早摆好了火盆,金贵的无烟银丝炭缓缓燃烧着。
李宣雾摸到了妻主的手腕,与她十指相扣,直直吻入了她口中,唇舌交缠,滚烫的体温相贴,紊乱的呼吸碰撞,水声暧昧。
“你的力气真大。”徐青沉喘息着推开他,反身将他按在窗边矮榻上,膝盖摁住他,爬上他,指尖插入他松散的发间。
李宣雾仰着下颌,追逐着她的指尖,又迎着她的目光,狐狸般的眉眼含情,握住她垂落的发丝,令她垂头,含住她的唇,“是妻主太娇弱了。妻主是我平生所见,最娇弱的女子。”
徐青沉被他吮得轻呼一声,别开脸:“我这天天伏案苦读的书呆子,和你这弓马骑射都不误的大家公子如何能比。”
大家公子的腰肢有力,一双长腿也有力地缠住了她。
还好徐青沉自认是个有良心,懂上进的好女人。
柳氏正在院中洒扫,两个弟弟一个打水,一个擦桌,都忙得很。
院门大开着,徐青沉立在门口,笑着敲了敲门。
三人立即抬头。
闪亮的三双眼睛。
“青沉儿!”
“姐姐,姐姐!”
三人只看得到徐青沉,全然忽视她身旁身后的一群人。
徐青沉笑眯眯道:“爹,我考中秀才了!”
一家人爆发一声热烈的欢呼,柳氏高兴得潸然落泪,两个弟弟转着圈圈跑来,一边一个抱住徐青沉的大腿,“姐姐好厉害!”
徐青沉挨个摸摸弟弟的脑袋,又看向拭泪的柳氏,将握着李宣雾的手举起,道:“这是……李宣雾,我要娶他。”
柳氏讶然。
李宣雾单手撩起幕篱,抬眸看来,玉白面颊,优雅美丽,贵气天成的世家公子仪态,扑面而来。
他道:“伯父好。”
柳氏为他的容貌所惊,又忍不住打量他那身绫罗,金线银绣,在日光下闪耀得,仿佛正在发光,将青沉儿那一身麻衣青衫对比得灰扑扑的。
柳氏轻轻眯起眼睛。
世家公子的气度,是下层人无法伪装出来的,那是金石珠玉从小,一层一层铺出来的傲慢华美。
但这位公子,看起来似是极为温顺,微微垂着颈项,一副好脾气,逆来顺受的模样。
柳氏沉默着。在他心里,女儿自然配得上所有最好的,他从不会扫兴。
他正要开口,门外锣鼓声响起,一串小鞭炮炸响。
“贺柳家村,徐大娘子高中廪生!”
仆从们让道,笑容满面的两个衙差来到门前,举着一小串噼里啪啦的鞭炮。
柳氏连忙跑到门口去看。他早就听人说起,若是家中有人考中,当日必会有衙差登门报喜。
“恭贺徐秀才大喜,恭贺徐秀才大喜!”
报喜也是有门道的,像是住在这种偏僻的小巷子里的,一般都是些穷书生,没什么油水。
两个衙差在看到那个满脸风霜,衣着破旧的中年男人局促地迎上来,只是对着她们笑,也不掏钱,她们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该不会这一趟,鞭炮钱都回不了本吧?
她们俩心中直道晦气。
柳氏高兴得过了头,徐青沉见状准备掏兜,李宣雾拦住了她。
仆从里有个人走出来,笑着上前去:“多谢两位差娘子报喜,这是我家娘子送两位的一点茶钱,差娘子一路辛苦!沾沾喜气!”
两个衙差被一人一个的荷包,压得手沉,顿时笑容真挚起来。
又是一番吉利话脱口而出。
待人走了,柳氏才反应过来,懊恼自己刚刚失了分寸,竟然不记得打点衙差。
他扫了一眼那个掏出荷包的下人,装作不在意地擦了擦手,唤回两个儿子。
柳氏笑着说:“青沉儿一大早便去看榜了,现下应是饿了,还是先用饭吧。”
接着柳氏又看向李宣雾,和他身后规规矩矩肃立的仆从们。
“李公子,方才劳你破费了,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也留下用餐饭吧。”
李宣雾施了一礼,道:“多谢伯父。”
他回身吩咐那些仆从守在门外。
饭桌上,向来聒噪的徐从从都不说话了,他和弟弟捧着碗,大大的眼睛,一直偷偷藏在碗沿后,打量这个稀奇又漂亮的大哥哥。
徐青沉为李宣雾盛了一碗汤,问:“外面的人不用去吃饭吗?”
李宣雾双手接过,卷起衣袖,也为她也盛了一碗,又为柳氏和两个弟弟都盛了一碗汤,笑着和徐青沉解释:“她们饿了,自然有干粮。”
在主子身边当差,岂有擅离职守的。
徐青沉点点头,那些人并不是现代拿工资有人权的保镖,而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
柳氏三人默默打量他。
李宣雾丝毫不受影响,眉目淡然。
喝完了汤,他继续道:“青沉妹妹已取得秀才功名,该要置办些产业。我在府城与县城都有些私产,皆可过户到你的名下。不知你往后是要入府学进修,还是继续在县里的虞西书院进学?”
他并未用其他饭食,偏着头,静静看她。
徐青沉一喜,又故作犹豫道:“可那是你的产业。我,还未曾上门提亲。”
李宣雾笑:“我自己可以做主。”
徐青沉略略思忖,道:“我要回虞西书院。”
她握紧筷子,“我,还想再试着,参加乡试。”
李宣雾点点头,又问:“那你我何时成婚?”
徐青沉凝眉,盘算了下,“待我乡试后吧,我想专心读书,一切等乡试后再说。”
她握住了李宣雾的手,真诚道:“晏晏,乡试后,我就上你家提亲,我徐青沉此生必不负你!”
他微微抿唇,眼睫扇动,徐徐道:“婚礼可以延后,但我想立即与你去官府结婚书。”
这也太迫不及待了,三媒六聘都不要了?
柳氏咳了咳。
李宣雾没管他,握紧了徐青沉的手,双眸灼灼望着她:“青沉,我一刻也不想等了,我想时时刻刻与你在一起。”
柳氏又咳了咳。
李宣雾依旧没理他。
徐从从和徐容容也没睬柳氏,他们睁着一双亮晶晶的杏眼,齐齐望向徐青沉。
李宣雾催促:“青沉,我们今日便去结婚书吧。”
柳氏小声开始嘀咕,忍不住摆起公公架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般孟浪的男子,便是我们村里,也没这么恨嫁的男人……这看起来还是个大家公子呢……”
徐青沉瞥了他一眼。
怎么和我的款爷说话呢?
“好。”
——
出门时,那十个守在门口的仆从们,已有人备好了马车,也有人迎着柳氏等人去另外的宅子。
徐青沉和李宣雾上了马车,柳氏上了另外一架,一群下人搬着东西,码上最后一架马车。
两个弟弟爬上马凳,要爬上徐青沉的马车。
徐青沉起身,将他们拎下去。
“你们跟来做什么?跟你们爹爹到新家去!”
徐从从死死拉着徐青沉的手,又圆又大的杏眸,满满倒影着姐姐的模样,他认真道:“我也想时时刻刻和姐姐在一起,从从要一直陪在姐姐身边,从从也要和姐姐结婚书!”
徐容容抓着车板,连连点头:“容容也一样!”
徐容容没有徐从从嘴皮子利索,他努力仰高瘦瘦的脖子,求着姐姐:“姐姐别丢下容容,容容不能没有姐姐的。”
原先她还为泡到一个富家公子而十分得意,但在知道他的身世背景,短暂的狂喜后,就是无边的恐惧。
那时候她做梦都是被儋州的骑兵找上门,在村口剁成肉泥示众。
这种刑罚,在这个世界是有的,她看过一次,吐了三天。
那时候她哭着想要和李宣雾分手,她真的不想死,她不该惹到他。
那时,李宣雾是怎么说的?
李宣雾说,他会保护她,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他会给她无边富贵,给她无边权势,给她一切她想象不到的好处,他还会带她去云端上,再也没有人可以俯视她,再也没有人可以欺凌她,再也不会饿肚子,再也不会受冻……
他就这样,利诱了她。
甜蜜的蜜糖麻痹了她的恐惧,她像是掉进了米缸的老鼠,沾沾自喜。
而其实,那份对身份差异有清晰认知的恐惧,一直没有消散过,它只是被强压住了。
在面对强势逼人的顶级世家,她并没有反抗的余地,但她也不肯丢下手中单薄的刀剑,她还是想努力往上爬,强大自身……
她本就读书读得昏头昏脑,昨天放纵了一夜,虽然精神松弛了些,但眼底青黑未散。
李宣雾心疼地亲吻她,他忍不住道:“妻主何须如此辛苦,便是没有楚朝那份功名,我李氏也能保你功名利禄。”
徐青沉抬手捂住李宣雾的眼睛,缓缓的吐息落在他的唇间,她道:“晏晏,若是未曾遇见你,我还能停下。但现在,我停不下来了。”
李宣雾道:“妻主是在为我努力吗?”
徐青沉轻轻一笑:“你是我夫君,虽然你家室尊贵,或是我一生也无法企及的。但我也想努力拼搏,只为了缩小你我之间的差距……”
都是狗屁,她只为自己努力。
只为自己的功名路。
为了一个男人,头悬梁锥刺股?她徐大小姐简直是疯了。
她说:“乖乖在家等我。”
李宣雾被抚摸着脸,眼眸含情,不自禁抱住了她,轻轻喊她名字,明明昨夜纵情了一夜,但现在的他,又像只不餍足的,发情的蛇。
他呼吸灼热,在她掌下的肌肤烫得惊人:“妻主,再多留片刻吧。”
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侧过她的手,亲吻她的脖颈,薄薄的唇探出舌尖舔舐:“妻主一心只顾功名路,为夫在家中寂寞极了,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妻主,等得好苦。”
徐青沉吻了吻他的舌,笑他:“你昨夜甜头还不够?还苦呢?”
李宣雾闷闷地笑,将妻主按在自己脖间,自己也埋入妻主发间:“不苦,不苦。妻主是甜的。”
徐青沉松了手,拍了拍他的脸蛋儿:“好了,我要走了。八月初九那天,我会从书院与同窗们一起出发去考场。乡试要考三场,共九天,我的精气可不能被你给抽干了。”
李宣雾闷闷地嗯,手还未松。
半晌后,他才舍地放开她,依旧是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那双狐眸像是晕着一汪幽幽的湖水,情意四溢,望向她:“那侍身就祝愿妻主蟾宫折桂,一举夺魁。八月十二,我会早早去接您在府城宅院休息。书院条件简陋,妻主科考辛苦,中途还是在家调养身体最好。”
徐青沉想了想,拒绝了:“我还是和我的同窗在一起吧,这样才能时刻保持大脑的警觉性……你休想用温柔乡腐蚀我。”
“妻主好生绝情。”李宣雾叹了一声,起身送她:“妻主哪里会被我这温柔乡腐蚀,倒是我,被你腐蚀得似一只患得患失的蠢驴。”
大表姐这人不缺名,不缺利,她得想想待会怎么打动她……
徐观单手支颐,她生得眉峰高,鼻梁直,唇形薄而明显,是一副英姿勃发,再俊朗不过的世家大女子模样。
徐青沉从前做梦,都是照着她做的。
徐观也在瞧着这按族谱数十八代,也数不到的表妹。
她们生得一点不像。
徐观英伟高大,肩背宽阔,虽是从文,但身形颀长,矫健强壮。
而她这表妹,徐观看不明白她……
她看不明白,徐青沉这样羞花赛月,醺醺欲滴的模样,这样柔软小巧的身材,活泼可爱的性子,为何她爹不将她生做男子呢?
徐观初来虞西书院,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灰扑扑的寒门学子的。
直到有一天,那些围着她的豪族女君,忽然谈起一个也姓徐的寒门同窗。
她们讽刺她一个山野村姑,竟然扯上了烨阳徐家的大旗,竟然妄想就读虞西书院,妄想往上爬。
她们言辞激烈,鄙薄地批判着那位徐姓同窗。
可她们的目光,却在那个身影出现后,总是不约而同地落在那里,像一群受光源吸引的飞蛾。
徐观也是顺着目光,才发现了那个被欺凌的小妹妹。
十五六岁,生得像个男人一样的小个头,被那位西陵李氏高大的女君裹挟着。
她的野菜饼子掉在了地上,气急了要哭。
徐观那时心想,若是这个同样姓徐的同窗,要向她求助,她可以帮帮她。
她耐着性子等着,心里说不出的期待着。
然而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那天,在饭堂,被这姓徐的远房表妹,骑在身上揍了两拳。
徐观身后书房的墙上,没有挂什么画,都是一卷卷的字,行书草书,凌厉俊奇的瘦金体,密密麻麻的,错落有致,十分好看。
徐青沉又对徐观卖了几句关子,才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鉴止果然出声来问。
徐青沉才犹犹豫豫开口道:“表姐也知道我出身寒门。我自小一心求学,但怎奈位卑落后,如今想要赴举业,连夫子也不肯教我。”
她叹息道:“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几日每日每夜都在忧愁,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徐观本想安抚一句,表妹憔悴了。
但一看徐青沉那滋润娇艳的小脸,把话咽了回去。
表妹这张流光溢彩的花容月貌,粗茶淡饭,野菜饼子也不改其姝色。
只是几日寝食难安,不显得憔悴,应该也是天赋异禀。
徐观道:“表妹不要担忧。”
徐观:“若你不嫌弃,我对乡试,还算有些把握。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徐青沉展颜一笑:“当真?”
徐观指尖浸入茶水,笑着点头:“自然。”
徐观思索片刻后,道:“你若要一心参与乡试,便要从此刻开始努力。好生苦读三年,应当能有所成就……”
徐青沉:“三年?”
她说:“我想今年就参加!”
徐观诧异:“这这……”
还有十天就是乡试,十天带她一个秀才通过乡试,表妹与其来求她,不如去烧香来得更快!
徐观沉默。
表妹的眼睛立马水汪汪的,抱着茶望向她:“……表姐!表姐,也不肯教我吗?表姐也嫌弃妹妹驽钝吗?”
徐观支额,不去看她,叹:“表姐尽力而为。若是不成,你莫怪表姐。”
徐青沉喜:“嗯嗯,这是自然!”
于是便由侍女下山去徐府通报,她要在表姐的院子留宿一夜,苦读一夜。
第二天一早,进入了临时抱佛脚模式的徐青沉早早醒来,洗漱完眼睛都睁不开,就开始四处喊着表姐,到读书的时间了。
徐从从的眼泪止住了,泪眼朦胧地看着柳氏,湿漉漉的眼睫毛眨啊眨。
柳氏心软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从从,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姐姐也长大了,会离你越来越远,你都要习惯。”
“可我不想习惯!爹爹,为什么姐夫可以日日陪伴姐姐,为什么我不可以?”徐从从抱住了柳氏的手:“为什么我不可以是姐夫呢?”
柳氏脸色一变,直接将徐从从推倒,低声斥道:“胡说什么?你们是亲姐弟!”
他又急又慌。
徐青沉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当初将徐青沉从小巷里带给他的那个小厮,在徐府落败后,就被发卖了,也不知死了没有。
这事始终悬在柳氏心头。
他心虚着,便动手开始打徐从从:“你们是亲姐弟,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再过两年,等你及笄,我就将你嫁出去!”
徐从从被打得哇哇大叫。
徐容容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他不是害怕被打,他是不想被嫁出去。
他虽然还小,但他知道什么是嫁出去。
村里的好多哥哥就被嫁出去了,他们嫁出去,离开了村子,别说回家了,很少有人能再经过村子一趟的。
那些大爷们都说,嫁出去的男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人了。
徐容容不要被嫁出去。他姓徐,要一直是徐家的人,要一直是跟在姐姐身后的人!
他想着,垂下头,紧紧握起拳头。
乡试共考三场,每场三天。
第一场结束,徐青沉还算有些信心,大部分考点她都跟着徐观复习过了,关于一些经义阐释,她都选了最稳妥最大众化的解读,最后一篇策问,她也尽力博引很多从徐观那里了解到的典故。
文科答卷,主打一个会写都写上。
连考三天,徐青沉在号房中待得头昏脑涨,确实有点吃不消。
但因为心情还算可以,见到等到外面的李宣雾时,还和他抱怨了考场里面臭得很。
“先前考院试,只有一天,还不觉得什么。这下三天下来,我的号房还不算臭号,都要臭得昏过去了。你不要靠近我,我的衣服一定也是臭的。”
李宣雾微笑着听,温声安慰她。
当天在府城的宅子中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又早早排队进场。
第二场结束,徐青沉自考场中出来,就有些摇摇欲坠。
李宣雾扶住她,见她面色不愉,并未多言。
第二日考的诗赋,她填了三首徐观的诗,勉强切题,但后面的策问中提到了被灭的旧国遗民如何治理,徐青沉没准备这方面的资料,几乎是闭着眼睛在答,感觉发挥得很不好。
但见李宣雾一脸担忧,她还是挤出一个笑,安抚了他。
第三场考试开始,看完试题。
徐青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感觉完了。
她不是徐氏人,徐家祖先果然不会保佑她。
十天时间,只够她将一些乡试进阶知识粗粗背诵一遍,对于大楚律法,她只背了些常用常考的,但此次乡试,竟连出了三道律法题,道道生僻,且涉及到的条例极多。
后头的截搭题,更是佶屈聱牙,她都看不懂出处,更谈何破题?
秋风刮过萧条的考院,她捂住额头,一直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断了。
心内莫名的恶心不断上涌。
她未考完第三场,呕吐不止,被从考场抬了出去。
而李宣雾竟一直守在考院外,第一时间奔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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