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用体温焐着那块渐渐变硬的五仁月饼，直到保安赶人。
物证袋突然发出窸窣声。
“包里还有这个。”
警察抖出一叠超市小票。
林起在无数张“鲜虾云吞”的购物记录里，突然看见张泛黄的收据：6月17日，验孕棒两支，共计36元。
那天暴雨，姜意蜷在卫生间哭到抽搐。
他接到严瑶发烧的电话，把整盒纸巾砸在她身上。
“怀孕了就生，没怀就好好的，没什么好哭的。”
林起的眼神一直看着姜意的身体，丝毫不敢往头看。
他害怕，他害怕看清楚那张脸以后，和梦里的死相一样。
姜意的父母赶过来时，林起脸色苍白。
他想到那个梦。
是他，是他害死了姜意。
也是他害死了她的爸妈。
他木讷地留下一张卡。
“叔叔，阿姨，这是我的一点......”他话还没说完，姜妈扔掉银行卡踩在脚下。
“你给我滚！”
“你这个朝三暮四的白眼狼、负心汉。
我们意意一心一意对你，她说多亏了你，她才能在大学时期抬起头来过活。
我和他爸也一直因为这件事才对你这么放纵，没想到，没想到你就连订婚也不来，你知不知道意意有多伤心？
现在她死了！
你开心了！
你去找你的小女朋友去吧！”
林起愣在原地。
从前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那是他大三的时候，他在吉他社遇见了姜意。
她缩在角落调弦，发梢沾着雨水。
好像每次见她，她都是乱糟糟的。
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
他对她感到好奇，主动接近她，却发现她很警惕。
他觉得这很有意思，于是开始和她一起吃饭、去听她的课。
就是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姜意被同学孤立了。
有同学造黄谣，说姜意被包养了。
林起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久了他天天和姜意相处，她除了来吉他社就是上课。
他一拳揍在造谣人的身上。
“你再他妈造谣，我打死你。”
之后，姜意看他的眼神总是亮闪闪的。
他那时候打心底里发誓，要保护这个柔弱的女孩。
可现在，她正躺在这里，骨头断裂，死不瞑目......林起说不出半句话，跪在姜意父母面前，直到所有人都走了。
07林起踹开出租屋的门时，鞋跟碾碎了玄关的玻璃相框。
照片里姜意穿着他买的红格子衬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