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四厘米长。
整日蜷缩在沙发,抱着姜意的枕头。
严瑶找到他时,林起正躺在酒瓶堆里。
她的高跟鞋尖刺进蛋糕,奶油溅在她新买的真丝裙上。
“林起!”
“够了!”
她踢开空酒瓶,碎玻璃扎进脚踝也不觉得疼。
“她死了,你也不活了是吗?”
严瑶踹开酒瓶,一把拉起他。
林起的眼神根本无法聚焦。
只是苦笑着灌下一瓶酒。
严瑶一把抢过摔在地上。
酒瓶摔得四分五裂,就像姜意摔断的手脚。
“是个男人就振作点。
敢做敢当好吗?”
“当初你那么多次抛下姜意来陪我,不是早就做好选择了吗?
现在何必这样伤春悲秋?
你还有我啊!”
林起痛苦地捂住眼睛。
“游戏!
都是那个破游戏的错!”
他突然抓住严瑶肩膀嘶吼,看着她新接的头发在声控灯下泛出塑料光泽。
姜意的头发总是毛躁躁的,被他嘲笑像蒲公英也不生气。
严瑶的眼泪滴在他手背,美甲上的碎钻狠狠刺进他的背上。
林起突然想起姜意洗碗裂开的指甲,她总爱用创可贴缠着说省钱。
此刻那些碎钻正变成井底的玻璃碴,把他的心刺得四分五裂。
“你疯了!”
严瑶尖叫着甩开他。
严瑶挣脱时撞翻了水龙头。
冷水浇透全身的瞬间,他听见姜意坠井时的闷响,混着那晚她小声问:“能帮我涂下指甲油吗?
透明的就行。”
严瑶走了。
他疯狂地把自己溺在水里。
将死时再抬起头,能在脑中看见和姜意的回马灯。
最后一次他溺下去,好像看见了姜意。
她从井里飘了出去。
在对谁说话?
啊,是对在井边哭喊的他。
她仿佛什么都不记得,说的是,“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她回到了曾经校园的记忆吗?
林起不敢抬起头,他怕姜意消失。
他瞪着眼睛,在水里和姜意对话。
可姜意不再理他,转身就走了。
林起看见,是另一个俊美的男人牵起她的手。
“意意,别怕,有我。”
意识越来越混沌的时候,林起闭上眼,任由身体向前倒去。
坠落的瞬间,他听见姜意哼着他们常听的歌,看见她在阳光下蹦蹦跳跳的背影。
原来有些爱,真的会像掉进井里的蛋糕,永远凝固在最甜美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