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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本无罪,厉总好自为之

笙笙不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妻本无罪,厉总好自为之》,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夏明玥秦默,文章原创作者为“笙笙不息”,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沈知初爱了他十六年,也被他嫌弃了十六年,临死之际决定放弃,亲自送上离婚协议。他本恨透了这个女人,恨不得她早点去死,可当看到她的诊断书……他疯了似的找到她:“为什么要瞒着我?”“怎么,没有亲手杀了我你很不爽?”沈知初面无表情,心如止水:“厉景深,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未遇到过你。”...

主角:夏明玥秦默   更新:2024-03-24 0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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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明玥秦默的现代都市小说《妻本无罪,厉总好自为之》,由网络作家“笙笙不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妻本无罪,厉总好自为之》,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夏明玥秦默,文章原创作者为“笙笙不息”,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沈知初爱了他十六年,也被他嫌弃了十六年,临死之际决定放弃,亲自送上离婚协议。他本恨透了这个女人,恨不得她早点去死,可当看到她的诊断书……他疯了似的找到她:“为什么要瞒着我?”“怎么,没有亲手杀了我你很不爽?”沈知初面无表情,心如止水:“厉景深,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未遇到过你。”...

《妻本无罪,厉总好自为之》精彩片段


右手传来刺痛,她顺着痛觉看过去,血液倒流竟然将整条输液管都染红了。

手机连上网几条热搜不断弹了出来,此刻的沈知初就像一台废旧的机器,动作缓慢反应迟钝,她战栗着手指点进一条跳楼的热搜。

直播弹了出来,点进去就是刺耳惊恐的尖叫,画面一阵混乱四周不间断的嚷嚷声,混乱声,哭喊声,还有女人和孩子爆发出来的哭声,嘶吼声,短短几秒里沈知初看完人世百态。

心像是被一把钝刀挖走了一块儿变得荒凉,她想让自己停下目光,可大脑偏偏又强制着让她接着往下看。

然后……

她看到倒在血泊中面目全非的沈昌南。

“啊……”沈知初张着嘴,沙哑的喉咙发出一声哽咽,消瘦的肩膀颤抖的厉害,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是灵魂脱离的躯壳,她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下面那个拿着手机哆嗦的自己……宛如一片枯叶,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一阵利风撕个粉身碎骨。

“沈知初。”

有人在叫她,她茫然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是无处安放的惊恐和绝望,黑漆漆的有些渗人。

当看到迎面朝她走来的厉景深,沈知初一脸骇然,她跟发了疯似的从轮椅上站起来要冲过去。

可她如今虚弱的身子,还没站直就跪在了地上,连带着轮椅也翻倒在地,被杆撑着的药发出

小说《妻本无罪,厉总好自为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那天,她舍弃骄傲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雨里下跪半小时,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沈知初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落在厉景深衣服上晕染成了一片,她太恨他了,可更恨的还有她自己。

沈昌南的死让她无法原谅厉景深更无法原谅自己。

厉景深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恨意,他手有些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沈昌南要真的死了,那沈知初怎么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他不能让沈知初离开他,绝对不能!

手机铃声响起,厉景深回过神来,他一手抱住沈知初一手从兜里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是赵钱打来的,一接通,里面就传来着急的声音。

“厉总,沈昌南在去法庭的路上跳楼自杀了,人当场死亡,这尸体怎么处理?”

厉景深胸口堵得慌,短暂的恐慌从他眸子里一闪而过,他头一次陷入两难境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赵钱的话。

他不由将手机拿远,唯恐沈知初听到声音。

“厉总你给个回复啊,这沈昌南的死需要和沈小姐说吗?”电话里的人得不到回应急促问着。

“等会儿我过去,你先处理一下。”厉景深深吸一口气,将通话挂断。

沈知初的身体已经完全瘫软在了他怀里,像是“死”了一样,她闭着双眼眼泪顺着眼角不断往下淌。

厉景深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手指触碰到她眼角,沈知初睁开了双眼,眼瞳腥红里面死寂荒凉。

“我想去看他。”

厉景深回答道:“好,我带你去看。”

沈知初手上的血蹭在了厉景深衣服上,铁锈味儿腻得很,厉景深有些洁癖,看到后只皱了一下眉。

正想着怎么处理,护工办完手续出来了。

看到这边的情况后,急急忙忙跑过来,脸上愧疚不安:“沈小姐,你没事儿吧?都怪我,应该让你在病房里躺着的。”

沈知初窝在厉景深怀里让人看不到脸色,不过从她颤抖的身躯来看,能猜到她此刻正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护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男人脸色阴沉的模样再加上这一地的混乱,猜想肯定是两人吵架了。

护工对厉景深本能的感到害怕,久居上位男人自带一股震慑力,平时板着一张脸不说话就足以把人憋地喘不过气,就别说此时还阴沉着一张脸,黑曜石的瞳孔内布满冰霜。

“把地上收拾干净,我带她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可秦医生说了要输液。”

“你转告他,三小时内我把沈知初带回医院,他要是放心不下就打电话,到时候我会让人上医院拿药。”

都说成这样了,她还能怎么办?护工很自责,走过来麻利的把轮椅和地上的输液管药袋给收拾干净。

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人都显得毫无用处,厉景深把沈知初放回轮椅上,从护工手里接过纱布和消毒水给她的手做的个简单的处理。

手上被针划过的伤口大概有六厘米长,皮翻着血淋淋的看着就疼。

沈知初很怕疼,可这次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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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忽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夏明玥能听清厉景深弹烟灰的声音,星星点点的烟火从他指尖掉落。

夏明玥很少见到厉景深吸烟,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厉景深很少在她面前吸烟,因为照顾她“身体不好”。

夏明玥心里陡然升起不安,她今天本来挺高兴的,因为昨晚她无意间看到了厉景深手机里的短信。

沈知初要和厉景深离婚。

厉景深今早去见沈知初她也是知道的,夏明玥原以为他是迫不及待的去离婚,可他如今阴沉的模样,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一回事儿。

“景深,吃饭了。”夏明玥强打起精神,暗示自己不要害怕,厉景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是她,不是沈知初那种嚣张跋扈的女人能抢走的。

厉景深回过神来掐灭手里的烟,来到餐桌前看着夏明玥做的一桌菜。

短短时间就做了三菜一汤出来有荤有素,品相还不错,但和沈知初的手艺比还是差点什么。

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厉景深咬紧后牙槽将脑子里的影像给挤掉。

夏明玥坐在对面,捧着碗小口吃饭,时不时的用眼神瞟一眼对方,好几次她嚅动唇瓣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心里不安带着害怕,怕问出来东西,结果与她想要的大相径庭,她怕失望。

夏明玥是个胆小怕事的女人,一生的野心全用在了厉景深身上,她想让厉景深娶她。

厉景深今天心不在焉,连吃饭都频频走神,夏明玥发现了好几次,最后忍不住的放下手中的碗:“景深,你今天回去和沈知初谈的怎么样?”

长相俊美的人,就连一双手都是出挑的好看,握着筷子,吃饭的动作极其优雅,听到夏明玥的问话,厉景深微微顿了下动作:“什么怎么样?”

夏明玥轻轻咬了下下唇,支支吾吾说:“就你今天和沈知初离婚的事……”

她话刚说完,就感觉到面前男人目光一冷,身体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夏明玥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眼神带着怯意。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厉景深收敛了眸光,说道:“不离婚了。”

是沈知初不离了还是厉景深不愿意离?夏明玥宁愿相信是前者。

“景深,你和沈知初才是真正的夫妻,我充其量不过是你的一个情人,我以前很讨厌第三者,但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我觉得自己好坏,抢了别人的丈夫,还要别人的血。”

厉景深不喜欢自怨自艾的人,可对夏明玥他有愧疚,面对她多了几分不易多得的耐心。

“我和沈知初签了协议,血是她自愿抽的,你没必要觉得对不起她。”

夏明玥面色愁闷的问道:“景深,如果我身体好了不需要沈知初的血了你会和她离婚吗?还有你当初说过会娶我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面对这些问题厉景深一个也回答不上来,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压下去的情绪莫名又升了起来。

夏明玥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了厉景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掩饰眼睛里的失落,嘴上说着自我安慰的话。

“景深,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一直被逼迫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厉景深猛的站起身打断她的话:“我回公司加班,这几天就不上你这里来了。”

“景深……”厉景深走得很快,在夏明玥起身要去追他的时,他已经离开了餐厅。

大门发出老大一声响,她心里震了震,一时不知道该做如何表情。

夏明玥失神地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的身影,她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看不到影子了还站在原地。

凭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宁愿把树给砍了也不愿意便宜了沈知初。

.......

厉景深回到公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收购沈氏,助理赵钱给他发来一份转账记录,他瞟了一眼金额,总共300万。

“所有文件她都签了?”

“签了。”赵钱说道,“昨晚我们几个把那姓沈的给灌醉,拿什么签什么,酒醒后他也没起疑还乖乖的转了300万过来。”

厉景深冷笑一声,这沈家除了沈知初全是一群蠢货。

“三天,把他解决。”厉景深言简意赅。

“三天,厉总这恐怕……”赵钱哭丧着脸一脸为难。

厉景深回了他一个眼神叫他自行体会,赵钱看了后立即止声,三天就三天吧。

吩咐完,厉景深回到电脑桌,他看电脑时习惯戴上一副蓝光眼镜保护眼睛,手指按键很快,镜片上一片白光。

赵钱安静地离开办公室,关门时偷瞄了厉景深一眼,脑子里回荡着一个成语,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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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初被关在卧室里三天,她出不去,手机放在外面也联系不上人求救。

第一天还能熬过去,可越到后面身体就越难受。

自来水没有过滤过,实在是渴的受不了了她就喝一点,饿了就把卫生纸给嚼碎吞咽,疼了就吃胃药和止痛药。

为了保持体力沈知初一直躺在床上,身上的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反复不止,她本就苍白的脸这会儿跟身后的墙差不多,被光一照,感觉人都在变透明。

三天太漫长了,沈知初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时间这么难熬,特别是到了夜晚,呆坐在黑暗里,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

她麻木的闭上眼睛,整个脑子浑浑噩噩,癌症患者身体十分虚弱,稍有不慎就会身体发热引起发烧,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温度计只能靠手试,体温果然上升了。

眼睛干巴巴的疼,睁着酸痛,闭着又睡不着,随着时间流动,沈知初的脑子越来越迟钝,就像生了锈的机器变得不灵活起来。

这个时候唯一能支撑她的只有厉景深说的那番话,只要关上三天,她就能出去。

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到?

她蹭了蹭盖在身上的被褥,再度把头缩进去,环抱着身体紧紧地缩成一团,很奇怪,明明身体裹着被子可身体还是凉嗖嗖的,全身毛孔透着寒气,冷的她脚趾都蜷紧着。

胃好难受,就连挨着的其他器官都在绞痛,仿佛被癌细胞感染,跟着胃一起腐烂,沈知初疼得咬紧后牙槽,嘴里发出咯吱的声响。

……

这时的沈知初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与病痛做斗争上,她不知道的是外面早已天翻地覆。

沈氏遭遇最大危机,股份下跌,沈知初的消失让整个公司人心惶惶。

沈昌南最近也栽了个跟头,他最近投资的一个房产项目变成了煤矿,煤山倒塌,活活埋了32个工人,10人轻伤,15人重伤,还有7人死亡。

非法采矿外加摊上人命,沈昌南不是挨枪子儿就是得把牢底坐穿。

就算把整个沈氏搭进去救他也救不回来,被关了三天的沈知初一夕之间从沈家大小姐沦为罪犯的女儿,网上人人喊骂。

事故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发酵到人人皆知,厉景深看着事情发展的差不多了,准备去接沈知初看看这一出好戏。

法院判决沈昌南的时间就在上午十点,他要带着沈知初亲眼去看看她父亲被判死刑,他想,那时候沈知初的表情一定特别精彩。

本来说关沈知初三天的,结果到第四天早上七点才去接她。

厉景深心情不错,开着车嘴角带着愉悦的微笑。

厉景深回到别墅径直往卧室走,整个别墅安静无声,让人感觉不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在。

手上的钥匙哗啦啦的响,厉景深低头漫不经心,一把一把地挑着看,最后在钥匙串末尾找到卧室的钥匙。

他对准锁孔往逆时针方向转了两圈,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厉景深把这门把往下压缓慢推门进去。

房间里很昏暗,窗帘挡住所有的窗户,把光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厉景深环视了四周,最后在床上一个角落里看到弓成一团的沈知初。

他打开灯,轻微的声响就让床上的女人颤抖了一下,厉景深蹙紧眉头。

沈知初在做什么?他都进来了怎么还没有反应?

“沈知初。”厉景深走过去把被子一把掀开,被关了近四天的沈知初,脸色苍白憔悴,唇色呈藕青色,整个人跟个易碎品似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

厉景深从未见过这么虚弱的沈知初,心脏莫名地拧了一下,很疼。

“给我起来,装什么死!”手指一碰到她手臂,才发现她身体冷的像冰一样。

厉景深心里一慌,弯下腰将瘦骨伶仃的沈知初给抱起来,这体重比三天前更轻的,原来,三天不吃饭能瘦这么多。

抱在怀里的感觉就跟在抱一个小孩子,全身上下只剩骨头,还有点硌人。

外面的光有些刺眼,沈知初睫毛颤颤悠悠地抬起,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涣散到聚不拢人影来,空洞的毫无生气。

她终于撑过来了。

沈知初微微仰头看着厉景深的下巴,他的薄唇,鼻子,眼睛,目光一点一点的扫过。

忍了三天的眼泪掉了出来,厉景深感觉到了,头一低,沈知初泪眼朦胧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知初经常目不转睛地看他,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情,以前厉景深觉得挺恶心的,而如今沈知初的双眼像是失去了光,里面漆黑一片,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一点儿深情。

厉景深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锤击中,闷痛不已。

沈知初严重缺水,外加病痛带给她的折磨,整个人像枯了的花,说话都没力气,她扯着嗓子艰难吐出两个字:“去哪?”

厉景深抱着她已经到了停车场:“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她从小就不喜欢进医院,对她而言医院就是悲剧的开始,她妈就是在里面死的。而她的病,去了医院一检查肯定瞒不了厉景深。

厉景深冷漠地睨了她一眼:“不去医院你想死吗?”

我本来就快死了啊,沈知初咳嗽几声牵扯到了胃,她死死按住,湿着眼眶颤颤巍巍地说:“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吧。”

“你还想和我离婚?”

厉景深此时的脸色冷厉的仿佛寒冬,目光扫在沈知初脸上,阴鸷的像无数把刀子。

沈知初避无可避,她咽了口唾沫,喉咙稍稍湿润后,哑着嗓子顺畅说道:“不然呢?我又不是没你不行,没有你不能活,厉景深你看你把我关了四天,我不也照样好好的吗?”

厉景深抿紧薄唇,他本来站在后车门旁的,听了沈知初这通话后,长腿一跨来到副驾驶,单手抱住沈知初,另只手拉开车门将人放进去。

“既然好好的,那就跟我去另一个地方。”他本来想带她去医院的,不过看来是没必要了,她精神好得很!

他动作粗鲁,丝毫不顾及沈知初的感受,说是放倒不如说是扔,沈知初的头直接撞在了方向盘上,脑袋嗡嗡直响。

厉景深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车门关的老大一声响,车子都震了震。

沈知初在车椅上蜷缩成小小一团,她像是哪里痛,脸色很白表情都有些狰狞。

厉景深俯身过去,也不顾她坐没坐正,直接撩过安全带把她绑在上面,随后踩着油门掉头驶出去。

沈知初不知道厉景深要把她带去哪,车开的很快,路景一闪而过,她是在蓉城长大的,对城市路线很熟悉,看着路边的标牌。

厉景深,这是要带她去刑事法院?

他带她去那儿做什么?难道要和她打离婚官司?可离婚案也不是直接上法庭,还有夫妻离婚,怎么牵扯上刑事了?

沈知初脑子浑浑噩噩,东想一下,西想一下,把头想疼了也没想出个源头来。

她侧头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厚重的乌云压在房顶上空,像是随时会塌下来一样。

为了让沈知初有体力看完接下来的戏,厉景深把车停在了一家早餐店,他下车也没忘把车给反锁。

沈知初苦涩一笑,就她这身体让她跑她也跑不掉,厉景深倒是对她很自信。

看着厉景深提着一杯粥过来时,沈知初眼神恍惚,直到对方说了句“吃了。”她才反应过来。

沈知初伸手捧住粥,纸杯上的暖意绵绵不断的传递在到她手上,她低下头僵硬的咬住吸管喝了一小口粥。

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粥,那么暖又那么的甜。

眼泪在眼眶里打圈,沈知初擤了擤鼻,心里骂着自己:沈知初你就这点出息?你忘记厉景深侮辱你的话?把你关在卧室不闻不问四天了吗?你怎么好意思感动?

可那是厉景深,是她喜欢了十六年的厉景深啊……她就是那点出息,一颗糖葫芦就能换来真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胃里面装的全是嚼碎的卫生纸,本就胃胀,如今喝点粥下去里面翻江倒海,像是一根棍子在里面绞,沈知初猛的咬紧吸管干呕了一声。

正在开车的厉景深,瞟了她一眼:“怎么,不符合你沈大小姐的口味?”

语气上满是嘲讽,沈知初咬紧牙捂住嘴,将已经涌上喉咙的呕吐物又咽回去,整个口腔都散发着一股酸气,她甚至不敢张嘴,怕微微一嚅动唇瓣就会吐出来。

好疼啊……

沈知初不得不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抿紧唇瓣。

手里捧着的粥越来越冷,真正在意你的人,在干呕的时候,不是让你喝粥,而是问你的身体。

沈知初将粥贴到自己的心口上,只是已经冷掉的粥再也暖不到她了。

到了法院,厉景深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沈知初伸手去推车门,推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把车门给推开,最后还是厉景深将门打开拽着她的手下车。

“没用!”

沈知初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次倒是学乖了些,厉景深拿过她手里捏的粥杯,找了个垃圾桶随手扔进去。

沈知初目光跟过去,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也不知道今天是判什么案子,法院门口拥挤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十多辆警车森严的停在门口让人不敢靠近。

除了警车外,沈知初还看到了记者车,心里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沈知初双腿没多少力气,厉景深揽住她的腰,看似亲近,实则是嫌她走路慢把她拖着往前走。

一些眼尖的人认出来了沈知初,对着她就是一阵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都有。

沈知初隔得远有些没听清,隐隐约约只听到一句。

“自己的爸都快挨枪子儿了,居然还跟男人腻歪,不要脸啊!”

沈知初身上唯一的力量被瞬间抽走,她几乎是瘫软地“挂在”厉景深身上,腿肚子宛如抽筋直打哆嗦。

她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厉景深,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一如既往的是她看不懂的薄凉嘲讽。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沈知初咬牙,她心里其实已经隐约得出来了一个结果,只是那个结果,她光是想想就遍体生寒。

“进去不就知道了,慌什么?”

“我不要进去!厉景深你放我下去,我不要进去,我要回家!”

刚刚还一副垂死的人,这会儿疯狂挣扎,神色癫狂,眼神透着惧怕,像是一个疯子。

“沈知初,你已经猜到了。”厉景深用力圈住她的腰身,步伐加快,嘴角的笑越发讽刺,“现在就受不了了,等会儿你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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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深把沈知初送回医院时她人已经昏过去了,人被送去急诊室,检查结果出来比上一次好一点。

沈知初身体本就虚弱外加精神受到强烈刺激这才导致的昏迷,好在送往医院及时,不然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沈知初昏睡这段时间,厉景深安排人把沈昌南送进了火葬场签字火化,又让赵钱找了块风水好的墓地。

沈昌南的死一时间在网上闹地沸沸扬扬,秦默刚做完一场手术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到路过的护士谈及。

他脸色一变,拉住护士焦急问道:“你说谁死了?”

“就沈昌南啊,上周一审死刑那位,今天二审,结果在路上他抢了一个路人的手机坠楼死了……”

秦默这下连表情都没有了,整张脸呆滞,心里想的是,沈昌南死了,那沈知初呢?

她今天不是去法院听审吗?那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一连串的疑问从心里冒出来。

跟前的护士不明所以地打量了他两眼,然后讪讪离开。

秦默失魂落魄的从大褂里摸出手机,手都在抖,他先给沈知初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后又给沈知初的护士打,等候音响过三秒后对方接了起来。

“秦医生。”

秦默语气焦急问:“知初呢?你在她身边吗?”

“在。”

“她在哪?”

“沈小姐在病房里,她刚看完她爸,精神受不了晕倒了……”

秦默已经开始往病房方向跑了,一边跑一边对路过的病人和护士道歉,然后又对手机讲:“我马上就过来。”

一路上,秦默忧心忡忡,满脑子都是护士说的那句话,沈知初受到刺激晕过去了。

这个时候的沈知初正是最需要有人安慰她的时候,可见到她他该说什么?

节哀顺变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对着她伤口撒盐,这么残忍的话他说不出来。

跑着跑着,秦默忽然慢下了动作,神色充满痛苦。

……

沈知初安静的躺在床上,唇色灰白眼睛紧紧闭着,厉景深坐在她身边,轻轻捏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给她取暖。

他开始有点可怜这个女人,只是可怜无关感情,他比谁都清楚他不会爱上沈知初。

就像沈知初说的那样,他对她充满残忍,但凡他对她有一丝感情也不会舍得这么对她,所以他爱的应该是那个陪着他一块儿长大,六年前还救过他一命的夏明玥。

他答应过夏明玥会护她一辈子,他绝对不能喜欢其他人,哪怕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老婆。

厉景深轻轻吐出一口气,视线慢慢描绘沈知初的五官。

沈知初今年不过二十四岁,精致的外貌下每一条弧度都像是用尺子比量过的精细,嘴角天生上扬着,面无表情的时候也总感觉在微笑。

而让人最为惊艳的是她那双眼睛,犹如猫瞳漆黑发亮,看着你的时候乖得不得了,骨相极美,即使穿着一身破烂,也掩盖不住那一身光彩。

在蓉城这座美女如云的城市里,她的美在女人中有一种强势的逼迫感,让人不敢直视冒犯。

这和她温婉的名字很不相符,一个人若太过美艳,很容易被人归为异类。

在沈知初身边常有两种目光,一是女人的嫉妒,二是男人的痴狂。

六年前,厉景深在宴会上初遇沈知初时,她一身耀眼的红裙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时的厉景深形容沈知初是一朵对着太阳的红玫瑰,张扬瞩目,而现在,红玫瑰枯萎了,根茎腐烂,花瓣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连脸上的笑容都变的苦涩起来,明明是个爱笑的人,可这几年里睡觉都是皱着眉头,化不开的忧愁。

沈知初的睫毛轻轻颤栗着,睁开眼就看见厉景深坐在眼前,手伸着,面色微沉地盯着她。

厉景深瞧她醒了,不自在地缩回手:“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沈知初表情木讷睁着双眼,脸上无任何生气,这样的沈知初让厉景深感到莫名恐慌,像是被夺去了六魂七魄,脸上的喜怒哀乐仿佛在一瞬间消失。

“厉景深,你是不是在这之前见过我爸对他说了什么?”

正在接开水的厉景深,从身后听到这番话后手一抖,开水不慎溅到了他手背上,一股灼热的刺痛顺着皮肤刺进心里。

厉景深没说话可他僵硬的背脊已经证实了沈知初所有猜想。

沈知初脸上依旧死气沉沉,目光黯淡地看着天花板,想起沈昌南在电话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爸跳楼前嘱咐我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小心你……”了解沈昌南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窝囊的人,家里横外面怂,就是个软骨头,就他那样的人,怎么来的勇气会去跳楼?

除非是他遇到了一件事,一件让他不得不自杀才能解决的事,沈知初想了许久,能让她爸这个胆小鬼抛下恐惧选择跳楼自杀的,怕是只有厉景深才能做得到。

“你爸是自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厉景深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端着水杯转身直视沈知初的眼睛。

“兴许是他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自杀的,又或许觉得一辈子坐牢生不如死倒不如死的干净好。”

“真的是这样吗?”沈知初的目光像是要透过厉景深的人皮看看他那颗心到底是怎么做的。

“厉景深我答应你不离婚,你能不能把我爸还给我?”

“你爸已经死了。”厉景深很平静地叙述这个事实。

是啊……她爸已经死了。

“那我们离婚吧。”她已经无法劝自己和厉景深继续下去了,从一开始他们的婚姻就是一场错误。

厉景深声音薄凉:“离婚的事你想都别想。”

“那你要我怎样?厉景深是我还不够听话吗?”沈知初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酸涩,里面含着的泪水迟迟没落,她尖锐着嗓子痛声嘶吼,“我他妈已经像条狗一样听你的话了,你要我下跪我下跪,要抽血就抽血,不谈离婚在你身下像玩物一般任你践踏,你还要我怎样?!”


一股寒气从头顶蹿到脚心,厉景深愣在原地,一寸一寸……眸子骤缩,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厉景深眼眶泛红,目光僵硬的停在盆中的“血水”里,那是沈知初胃里的残留物?嚼碎还没消化的卫生纸?沾满她血的卫生纸?

“她为什么会吃这种东西……”

秦默冷漠地看着他,眼角却染了泪:“我还想问问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吃卫生纸来饱腹!”

是他把她锁在了卧室四天,四天不吃饭她才会去吃卫生纸,厉景深有轻微的胃病,他知道胃病发作的滋味儿有多难熬,更别说沈知初胃癌晚期。

厉景深像个溺水挣扎的人,他伸手攥住塑料盆,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她有胃病……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将她关在卧室饿四天不吃饭。

厉景深头低着看着盆里的血水,扑面而来浓浓的血腥味,似乎有水从他眼眶坠下来,盆里血水溅起一丝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

空气里一时间只剩下厉景深的呼吸声,沉重而又压抑,秦默并不同情他,相反他厌恶,是他害了沈知初,把曾经健康快乐的沈知初害得伤痕累累!

秦默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厉景深不敢直视,看着眼前的血水,他脑海里已经不由浮现了一幅画面,沈知初将纸塞进嘴里咽下去,一边吐血一边往胃里咽。

他不敢想象沈知初那四天是怎么熬过去的,他明知道这个女人怕苦怕疼的。

厉景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他失神地瞟着四周,试图找到沈知初的影子。

“知初在重症监护室,你看完她,要真的愧疚就和她离婚吧,别牵累她了。”

厉景深终于有了反应,他放下手里端着的盆,目光直视秦默:“沈知初这辈子都是我的老婆,我不会和她离婚。”

他会弥补她,厉景深忽然找到了他对沈知初的感情,不是爱情,只是愧疚和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就算她死了,她也只能是我厉家的人,是我厉景深的夫人。”

厉景深口中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放过沈知初,想想躺在重症室还没脱离危险的沈知初,秦默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冲上去想要一拳打烂厉景深恶心的嘴脸,人还没碰到,就被一旁的医护人员眼疾手快的给拦住了。

“秦医生冷静,这里是医院。”手术室里窄小什么东西都有,人打残了是小事,就怕把那些从国外带来的医疗器械给打坏。

秦默呼吸了一口气,咬紧后牙槽的力道仿佛要把一口牙给咬碎:“厉景深,你个混蛋,你害知初还不够惨吗?”

“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秦默从未见过像厉景深这般厚颜无耻的人,他觉得用畜生两个字形容他,都是对畜生的侮辱。

拦住秦默的医生看着秦默铁青的脸色有些吃惊,熟知秦默的人都知道,秦默这人性格温和,就跟绵羊一样,在医院就没见过他动怒,像这般目眦欲裂大动干戈的实在是过于稀奇。


沈知初仰头,眼泪从漂亮的眸子里溢出来,本该澄亮的双眼此刻灰蒙蒙的一片,厉景琛似乎透过了她的双眼看到了她心如死灰。

胃还在绞痛,沈知初已经被痛厌倦了,她睁着酸涩的眼睛:“厉景深我家破人亡,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

“还什么清!”沈知初话还没说完厉景深寒声打断了她,他双眼眯着迸发出冷光,“沈知初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了,你别妄想把你爸的死扔在我身上,你爸死了还有你哥,你如果不想你哥成为你爸这样,最好的把你的念头给收起来,你是知道我手段的。”

既然沈知初已经认定他残忍至极,那他就残忍给她看,不然还真对不起她那番话。

厉景深立在她跟前,他很高,背对着光,阴影将他的脸修饰的尤为阴鸷。

“你拿沈修礼来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我做任何事只凭心情,你让我高兴了我就放他一马,我要是不高兴,他死的会比你爸惨。”

说着,厉景深勾起了唇角,如嗜血的恶魔缓缓靠近沈知初引诱道:“沈知初你大可以放手不用管,就你现在剩下的亲人跟仇人有什么区别?你活到现在他们管过你吗?我敢确定假如陷入危险的是你,他们绝对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沈知初这样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个圣母,自己都顾不上还顾别人,她不疼谁疼?既然她斩不断这些,那就活该沦为他的工具。

沈知初双手握拳,指尖掐进掌心里,她在克制胸腔里的怒火,她一个女人打不过厉景深,说也说不过。

厉景深确实看得比她清楚,说得也对,可是她真的不管?

只要她一想到不管,沈昌南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就不断重复在她脑子里,双耳嗡嗡作响。

她快死了,活不过两年,用两年的时间去换沈修礼几十年,单从时间来看,值。

沈知初脸上任何表情都没有逃过厉景深的眼睛,见她沉默便知道她是想好了。

刚才说的那番话他是真心实意给她建议,是她自己扔不下感情,怪得了谁。

沈知初这辈子都别想逃离他的身边,就算她飞出去了,她脚上也栓着根无形的线,就像风筝,线在他手里只要轻轻一拽,人就会回到他身边。

厉景深将手中的杯子递到沈知初嘴边,看着她张嘴喝进去,他露出个满足的笑:“沈知初只要你乖乖的,我们就好好的。”他耐心有限,听不得她嘴上一直挂着离婚两个字。

沈知初阖上眼睛。

忽然嘭的一声,房门从外推开,人还没进来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知初。”

厉景深站在床头边上,将沈知初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她已经睡了。”

秦默张口,直言目的:“我要带知初回我家。”厉景深这个人太危险了,沈知初在他身边迟早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他不能放任不管。

厉景深觉得好笑,冷嗤一声道:“秦医生怕不是忘记沈知初是我的老婆了,你有什么资格带她走?”

“厉景深你配说这些话吗?知初会和你离婚的!”

如此笃定的态度,看来沈知初没少在秦默耳边说要跟他离婚的话,一想到沈知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和另一个男人腻腻歪歪,做着亲密的事,他肚里就烧着一团火。

“是吗?”厉景深笑笑,“可她刚还说不会和我离婚,会乖乖听我的话做我的老婆。”

厉景深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心里燥怒,表面却是风平浪静让人看不到他心里那些龌龊的心思。

秦默当即反驳说:“不可能,厉景深你害知初难道还不够惨吗?她怎么可能还愿意跟你在一起。”

“兴许是她贱呢。”厉景深语气里满是嘲弄。

秦默身体一僵,他一直知道厉景深对沈知初不好,可没想到他居然会当着他的面说沈知初贱。

怒火控制不住的迸发出来,秦默大骂一句“畜生!”便扬起拳头冲了上去。

厉景深眼眸一冷,躲过他的拳头,一手抓住秦默的衣领,一用力把人抡倒在地,秦默摔得闷哼一声,发起力量想要还回去,却被厉景深两三下制服,脸上还挨了一记拳头。

秦默的武力值比不了厉景深,他一个学医的,而厉景深曾拿过散打冠军,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是够折腾人的。

秦默被打的头晕眼花,嘴里尝到了铁锈的味道,身上挨的揍再多,伤口再疼他也没放弃要带沈知初离开的念头。

“你们要打能不能换个地方。”沈知初最先忍不住出了声。

厉景深手还掐住秦默的脖子,抬起的拳头停留在半空中,听到沈知初虚弱的声音,他回头淡淡地看向沈知初,似笑非笑的样子:“怎么?受不了心疼他了?”

厉景深眼神很淡,淡到让人判断不出他是否很生气,不过嘴里说出的话倒是一如既往的刺耳。

被压制住的秦默忍不住嘶吼道:“知初你跟我回去吧,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会没命的!”

看来还是揍轻了,掐住秦默脖子的手用力收紧,看到他憋的发红的脸,笑道:“就算我把她玩死了,也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沈知初只要一天是我的老婆你就只能在旁边看着!”

这些话不光是说给秦默听的也是说给沈知初听,他要让她知道就算是死了她也逃不开他的禁锢。

“厉景深你个畜生……啊!”

只听到咔嚓一声伴随着秦默一声惨叫,厉景深单手卸掉了秦默一只手。

这样的事谁都没料想到,沈知初坐在床上已经彻底僵住,心脏陡然停止,仿佛被攥住一样疼得她喘不上气。

秦默是外科医生,他的手救过多少人?可现在因为她,被厉景深给拧断了。

沈知初忽然觉得身体很冷,不光是身体,整颗心像是被划开一道裂缝,呼呼刮着寒风。

厉景深已经误会了她和秦默的关系,这个时候她越是紧张秦默,厉景深就越生气,所以她不能表现出一丁点在意。

沈知初用力拽紧身上的床单,强撑冷静的声音这会儿抖的不成样子,“厉景深你松开秦默,让我和他说清楚。”

她低头看着在地上神情痛苦的秦默,故作淡漠说:“秦默我不会和厉景深离婚,我喜欢他,就是犯贱的喜欢他,你别劝我了,也不要再到我们面前说离婚的话影响我和他的感情。”

“知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不是厉景深威胁你?”秦默不相信。

“没有谁威胁我,我就是想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你走吧,以后别管我了。”她不想看到秦默因为她再受伤,反正她也不过两年的时间,厉景深要耗就耗着吧。

“早这么说事情不就解决了吗?”厉景深满意沈知初说的,他笑着,唇边却是津津凉意,他靠近秦默,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沈知初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他松开秦默站起身,抬脚用力将人踹到墙角处,发出轰一声响。

“秦默……”沈知初没想到她都已经按照厉景深的意思说了,他还会对秦默下死手。

她的声音在厉景深充满杀气表情里逐渐销声匿迹。

厉景深来到沈知初床边,看着挂在半空中快要见底的药水,一手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正要拔掉上面的针头,沈知初却像是触电似的猛的把手收了回去,针头歪了,从静脉里冒出的鲜血逐渐染红了针头。

厉景深脸色一冷,扣住她闪躲的手腕,迅速拔掉上面已经歪掉的针头,静脉处一下子涌出血液,触目惊心,他随手抽出一张纸按在她伤口处,直到血液干了他才松开。

看着手背上肿起的包,厉景深说:“换家医院吧。”

说罢,他便弯腰把沈知初抱了起来。

沈知初还能说什么?她所有的反抗在厉景深这里都是不够的。抿紧唇瓣,沈知初平息着呼吸,忍耐着胸腔里沸腾的情绪。

秦默疼得有些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厉景深把沈知初带走。

出了医院,厉景深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连脸上那点虚假的笑都没了:“以后不准单独去见秦默,对于那些对你别有目的的男人你就该离远点,要是被我发现你跟他有见不得人的关系,那就不是拧断他一条手那么简单了。”

“厉景深你心思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他怀疑她跟秦默有染,怎么就不想想他跟夏明玥闹上热搜的事?

厉景深怒极反笑,沈知初或许还不知道秦默看她的眼神,那种专注的神情,绝对不可能是普通朋友之间该有的表情。

“等你病好了,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龌龊!”

沈知初感受到了他深深的恶意,身体僵硬地靠在厉景深怀中转移话题:“我爸呢?”

“在火葬场,你要去看吗?”

人都已经看过了难道还要去看那一捧灰?

“我爸的墓地我自己选。”

“行。”只要沈知初乖乖听话,他什么都依她。

厉景深把沈知初送去了另一家诊所,医生看到沈知初的情况,问道:“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

厉景深觉得麻烦:“不用了,之前在市医院已经检查过了,胃出血,你按照这方面的药开就行了。”

市医院可是蓉城最好的医院,转到这里来显然也是病的不严重,医生也没往多处想按照厉景深的意思把病房开好住院,然后安排胃上的药。

沈知初选的墓地就在她妈旁边,沈昌南这辈子除了最爱他自己外剩下的便是她母亲。

葬礼并没有举办,人烧成灰后就安排下葬了,沈知初身子虚弱也没急着去看,等到自己能站起来走了她才让厉景深带着她去了墓园。

蓉城最近小雨不断,下三天雨再晴两日,别的地方已经开始入夏了,就蓉城还凉飕飕的。

本以为今天会雨过天晴却不想车开到半路后又下了起来,雨势还越来越猛,外面风声不断,石子儿大的雨点砸在车头上,咚咚作响像是要砸碎玻璃。

到了墓地后雨势才稍降,司机先下车撑着雨伞来到后座打开车门给厉景深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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