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角落。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推开门,看到她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熟练地翻炒锅里的菜,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她听到声音,回头朝我笑:“然然,回来了?
饭马上就好。”
我愣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这句话,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那天晚饭,父亲心情很好。
“尝尝,”他给我夹了块红烧肉,“是小雪阿姨做的。”
小雪。
原来,她已经有了这样亲近的称呼。
女人放下筷子,看着我,微笑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我之前听你爸爸说,你小时候最喜欢你妈妈做的红烧肉,所以特地学了一下。”
她的语气温柔又小心,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示好。
可她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提起“妈妈”这个词。
我垂下眼睛,拨弄着碗里的米饭,低声说:“不用学了,你做的,和她的不一样。”
餐桌上瞬间安静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连筷子敲在碗沿上的声音都变得刺耳。
女人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轻声道:“也是……毕竟她做的是你最熟悉的味道,别人怎么都学不会。”
我没说话。
父亲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饭后,我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透过门缝,我听到父亲压低声音说:“她还小,别介意。”
女人轻声叹气:“我明白,她还在想妈妈。”
“过段时间就好了。”
父亲的语气有些疲惫,“再给她点时间。”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冷冷地想:不会“好”的。
至少,在这个女人待在家里的每一天,我都不会好。
之后的日子,我和她的关系一直很冷淡。
她有时候会试图和我说话,比如:“然然,周末想去公园走走吗?”
“然然,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
但我的回应永远只有一个字:“不用。”
她好像也慢慢习惯了我的态度,不再强迫我接纳她。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她在侵占这个家。
比如,玄关的鞋柜上,多了一双她的鞋。
比如,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她带来的小摆件。
再比如,父亲身上,开始有了她香水的味道。
这些变化让我焦躁,却又无能为力。
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
是父亲的几个朋友,他们一边喝酒,一边打趣他:“老李,你这是春天来了啊?”
父亲笑着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