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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万的代价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十三岁那年,母亲去世了。
她走得很突然,甚至没来得及跟我好好道别。
前一天她还在厨房里熬汤,絮絮叨叨地嘱咐我天冷要多穿衣服,第二天就被送进了医院。
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被白布盖住,变成了别人嘴里的“遗体”。
母亲的葬礼很简单。
她生前没有多少亲戚,来的人不多。
黑白照片摆在灵堂中央,母亲静静地看着所有人,脸上的笑容像她一直以来的模样,温柔,安静,带着一点点让人心酸的平和。
我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人群里,听着大人们的低语。
“这么年轻就走了,真是命苦啊……孩子还小,往后可怎么办……听说她生病这几年,家里花了不少钱……”我攥紧拳头,低着头,不让人看到我泛红的眼眶。
父亲站在最前面,一直没说话。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在母亲的遗像前站了很久,抽了一支烟,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那天之后,家里变得空荡荡的,连空气里都少了点什么。
几天后,父亲把我叫到客厅,桌上放着一本存折。
“这是你妈留给你的。”
他说,声音有些沙哑,“她生前一直攒着钱,说是等你长大后,好让你有个保障。”
我怔怔地看着那本存折,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数字:200000。
“等你十八岁才能动。”
父亲补充道,“现在,先存着。”
我点点头,却没去碰那本存折。
钱……能让妈妈回来吗?
不能的话,那它有什么意义呢?
日子慢慢过去,家里的气氛变了很多。
刚开始,父亲还会照顾我的情绪,主动问我吃什么,周末还会带我去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那家面馆。
可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渐渐话少了,回家越来越晚,饭桌上的菜也从曾经的三菜一汤变成了随便买来的盒饭。
有时候,我放学回家,会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烟雾弥漫,他的眼睛藏在阴影里,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爸爸,你还好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我的头,笑了笑:“没事。”
可他的眼神里,早就没有了从前的温度。
我开始学会一个人生活。
早上自己热牛奶,晚上自己洗碗,周末自己待在房间里写作业,或者翻看母亲留下的旧物。
她的衣服还挂在衣柜里,带着淡淡的肥皂香气。
我时常抱着她的毛衣,想象她还在的样子。
有时候,我梦见她。
梦里,她还是穿着那件旧毛衣,坐在窗前给我缝补衣服。
她抬头对我笑,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温暖得像春天的风。
可每次伸手去碰,她都会慢慢地淡去,最终消失在光里。
梦醒时,我盯着天花板,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我不敢告诉父亲。
因为他已经不再问我过得好不好了。
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女人。
她坐在沙发上,穿着精致的裙子,头发卷曲,化着淡淡的妆,笑起来温柔而亲切。
“然然,回来啦。”
她声音甜美,“我听你爸爸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我站在门口,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父亲放下手里的杯子,说:“过来,打个招呼。”
我缓缓走过去,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样,最后只挤出一句:“你好。”
女人笑得更温柔了。
可我的心,却开始往下沉。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稳。
隔壁传来父亲和那个女人的说话声,低低的,带着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我蜷缩在被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莫名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家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一个陌生的方向走去。
可我却站在原地,哪里也去不了。
夜很深了,窗外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我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只有一个问题:如果妈妈知道了,她会不会伤心?
可她已经不能再回答我了。
她留给我的遗产只有:存折,孤独,和一个逐渐陌生的家。
母亲去世后的第三个月,父亲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开始频繁外出,衣着也比之前讲究许多。
他刮了胡子,换了新衬衫,甚至在镜子前整理起了自己的发型。
这一切变化起初并不明显,但对我来说,就像家里的一扇窗被悄悄打开了,有一股陌生的气息正缓缓渗透进来。
真正让我警觉的,是那个女人的出现。
刚开始,她只是偶尔来一次,带点水果,和父亲聊天。
后来,她来的次数越来越多,饭桌上开始多了一双碗筷,客厅的角落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包包,甚至浴室的柜子里,也多了一瓶陌生的香水。
那种味道很淡的香水,它的香味顽固地渗透进每
一个角落。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推开门,看到她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熟练地翻炒锅里的菜,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她听到声音,回头朝我笑:“然然,回来了?
饭马上就好。”
我愣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这句话,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那天晚饭,父亲心情很好。
“尝尝,”他给我夹了块红烧肉,“是小雪阿姨做的。”
小雪。
原来,她已经有了这样亲近的称呼。
女人放下筷子,看着我,微笑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我之前听你爸爸说,你小时候最喜欢你妈妈做的红烧肉,所以特地学了一下。”
她的语气温柔又小心,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示好。
可她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提起“妈妈”这个词。
我垂下眼睛,拨弄着碗里的米饭,低声说:“不用学了,你做的,和她的不一样。”
餐桌上瞬间安静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连筷子敲在碗沿上的声音都变得刺耳。
女人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轻声道:“也是……毕竟她做的是你最熟悉的味道,别人怎么都学不会。”
我没说话。
父亲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饭后,我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透过门缝,我听到父亲压低声音说:“她还小,别介意。”
女人轻声叹气:“我明白,她还在想妈妈。”
“过段时间就好了。”
父亲的语气有些疲惫,“再给她点时间。”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冷冷地想:不会“好”的。
至少,在这个女人待在家里的每一天,我都不会好。
之后的日子,我和她的关系一直很冷淡。
她有时候会试图和我说话,比如:“然然,周末想去公园走走吗?”
“然然,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
但我的回应永远只有一个字:“不用。”
她好像也慢慢习惯了我的态度,不再强迫我接纳她。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她在侵占这个家。
比如,玄关的鞋柜上,多了一双她的鞋。
比如,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她带来的小摆件。
再比如,父亲身上,开始有了她香水的味道。
这些变化让我焦躁,却又无能为力。
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
是父亲的几个朋友,他们一边喝酒,一边打趣他:“老李,你这是春天来了啊?”
父亲笑着摆摆手
,女人倒了杯酒递给他,低声说:“少喝点。”
那一瞬间,我猛地攥紧了拳头。
那句“少喝点”,曾经是母亲最常对父亲说的话。
现在,她却用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动作。
不知怎么,我内心窜起了一股火。
站起来,把筷子一摔,冷冷道:“吃饱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身后,隐约听见有人笑着说:“这孩子,还是不太习惯吧?”
“没事。”
女人轻声说,“她还需要时间。”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浅,半夜醒来,听到父亲和女人在客厅里说话。
她轻声问:“你觉得,她能接受我吗?”
父亲沉默了很久,才说:“再看看吧。”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心里反复想着这句话:“再看看吧。”
所以,父亲是真的在意我的感受吗?
还是只是在等一个时间点,等到他认为我“应该接受”了,就不再管我的想法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发现母亲的照片不见了。
那张照片一直摆在客厅的柜子上,照片里的母亲微笑着,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温柔而安静。
可现在,它不见了。
我站在客厅里,心跳猛地加快,转头看向父亲:“妈妈的照片呢?”
父亲放下报纸,语气平淡:“收起来了。”
“为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皱了皱眉:“家里总不能一直放着遗像,对你来说也不好。”
“可是……那是妈妈。”
我努力压住嗓音里的颤抖,“你怎么能把她收起来?”
“然然。”
他叹了口气,“人总要往前走。”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指尖冰凉,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压住了。
往前走。
所以,收起妈妈的照片,就是“往前走”的方式?
所以,忘记她,才是对的吗?
女人站在一旁,轻声道:“然然,如果你想看照片,我可以帮你拿出来……不用了。”
我猛地转身,跑回房间,把门重重关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天之后,我几乎不再和父亲说话。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那个女人,不愿意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可不管我怎么抗拒,她还是渐渐地,占据了家里的每个角落。
她的衣服挂在父亲的衣柜里。
她的洗面奶放在浴室的镜子前。
她的牙刷,和父亲的牙刷,放在一起。
这一切,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她已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可我,却越来越不像这个家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那天的婚礼很热闹,比母亲葬礼的那次还要热闹。
随后她就成了我的继母。
继母搬进家里的那天,父亲特意请了假,亲自去帮她搬行李。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地板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但我却觉得整个家都变得陌生了。
她带来的东西比我想象得多,不仅仅是衣物和日用品,还有一些装饰品,比如花瓶、摆件,甚至连客厅的茶几垫都被换成了她喜欢的颜色。
母亲的遗物已经所剩无几,那些曾经属于她的痕迹,被一点点抹去,直到消失。
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没过多久,继母怀孕了。
父亲得知继母怀孕的消息时,比我印象中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他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激动和期待,那种神情……让我感到可怕。
“以后这个家就更热闹了。”
他说。
可我却从未觉得家里如此冷清。
怀孕后,继母成了家里的中心,父亲围着她转,生怕她有任何不适。
她不能做家务,不能劳累,甚至连她爱吃的水果都要严格挑选,生怕影响胎儿。
而我呢?
“这段时间家里可能有点忙,你能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父亲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时,我才意识到,我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已经不再重要。
弟弟出生后,家里彻底变了。
那天回家,我推开门,家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客厅的婴儿床里,一个小婴儿正安静地睡着,皮肤白嫩,嘴角还有点奶渍,像个小天使。
父亲坐在旁边,满脸温柔地逗弄着他,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脸蛋。
“醒啦?”
父亲轻声笑道,“小家伙,做梦梦到什么了?”
我站在门口,像个局外人,甚至不敢踏进去。
“回来了?”
继母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带着一贯的温柔,“饭马上就好,你先休息一下。”
我的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
没人注意到我的沉默。
父亲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婴儿身上。
他们有了新的家庭,而我,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
晚饭时,父亲和继母不停地讨论着孩子的事。
“他今天会翻身了!”
继母笑着说,“才
三个月就会翻身,真聪明。”
“是吗?”
父亲也很高兴,“那以后肯定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低头吃饭,筷子在碗里搅了又搅,饭却越来越难以下咽。
有一次,学校让家长来开家长会。
以前,都是母亲来的。
母亲去世后,父亲来过一次,那次他坐在教室里,全程低头玩手机,直到老师点名叫他,他才匆忙抬头应了一声。
后来,他连来都不来了。
这次,我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在教室门口等着。
别的家长陆续到来,和孩子寒暄,叮嘱他们好好听讲。
而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
直到最后一刻,我才收到他的消息:今天有点忙,家长会你自己听吧。
回家后,我问父亲:“你真的很忙吗?”
父亲正在给弟弟喂奶,头也没抬:“嗯,公司这段时间挺忙的。”
“是吗?”
我看着他,语气平淡,“那你今天请假了吗?”
父亲顿了一下,才说:“小孩子今天打疫苗,我陪他去了。”
心脏像被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原来,他不是没空,只是……有更重要的事。
那天晚上,我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地找母亲的照片。
翻了好久,终于在一个老旧的抽屉里找到了——照片被压在一堆杂物下面,皱皱巴巴的,像是不小心被遗忘的旧报纸。
母亲的笑容依旧温柔,但照片上已经沾了灰尘。
我抬手轻轻擦了擦灰,重新把它摆放到我的桌上,眼眶发酸。
这个家,真的已经没有她的痕迹了。
继母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第二天,她敲了敲我的房门,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然然,晚上睡前喝点牛奶,对身体好。”
我盯着她,没有伸手去接。
她站在门口,笑了一下,语气温柔:“是不是……觉得家里变了很多?”
我没说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她轻声道,“但然然,我真的没有想取代你妈妈的意思。”
“没有吗?”
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那她的照片为什么会不见?”
她一怔,随即叹了口气:“我没有动过照片,是你爸爸收起来的。”
我冷笑:“你没动?
可她的东西,是在你来了之后才被收起来的。”
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然然,我们都在往前走,你爸爸也一样……他只是
想让大家都好过一点。”
“那‘大家’里,有我吗?”
<她沉默了。
良久,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把牛奶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牛奶的热气慢慢飘散,但我没有碰它。
弟弟的满月酒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人。
他们围着父亲和继母,夸赞着:“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老李,以后你可得好好培养他啊!”
父亲笑得很满足,和大家寒暄,眼神始终落在弟弟身上。
我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地庆祝,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一个亲戚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然然啊,你弟弟以后可是你亲弟,你要照顾他哦。”
我没回答。
亲戚又说:“你现在是姐姐了,得懂事点,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我盯着父亲和弟弟,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他们需要的,不是“姐姐”,只是一个“懂事的大孩子”,一个不需要关心、不需要照顾、不会闹情绪的边缘人物。
那个位置,刚好是我。
从那天起,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不再期待父亲的关心,也不再在乎家里的变化。
房间变小了?
无所谓。
生活费减少了?
没关系。
他们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很好,正合我意。
我终于明白,这个家里,不再需要我了。
离家的念头,第一次变得如此强烈。
我已经习惯了沉默。
习惯了饭桌上他们的交谈与欢笑与我无关,习惯了回家后没人在乎我什么时候进门,习惯了在这个家里,自己只是一道不被关注的影子。
但是习惯,不代表接受。
高一开学那天,我会故意晚回家,绕了几条路,走进一家网吧,坐在最角落的机子前,盯着屏幕发呆。
旁边几个同龄人玩得正欢,喊着、笑着、骂着,我却一点都不想参与。
我只是不想回家。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网管走过来提醒:“小朋友,身份证。”
我怔了怔,站起身,把身上的零钱拍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晚风有点冷,我把手插进口袋,沿着街道慢慢往家走。
家门口的路灯亮着,透过窗户,能看到客厅里温暖的灯光。
继母正哄着弟弟入睡,父亲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轻轻刷着什么。
这个画面很温馨,很和谐——只是不属于我。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冷风把我的耳朵
冻得发红,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继母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轻声说:“回来了?
饭菜给你留着,在锅里。”
我没理她,径直回了房间。
“下次早点回来。”
父亲淡淡地说了一句,连头都没抬。
我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我开始频繁地晚归,甚至夜不归宿。
去网吧、去学校后面的篮球场、甚至有时候就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一整晚。
我在试探,试探他们会不会担心,会不会管我,会不会像从前那样,在我晚归时打电话催促,甚至气冲冲地跑出来找我。
但没有。
一次都没有。
某天晚上,我喝了点酒,醉醺醺地回到家。
继母看到我的样子,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管得着吗?”
我嘲讽地笑了一下。
父亲放下手机,目光落在我身上,沉声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学你啊。”
我摇摇晃晃地靠在墙上,笑得很轻,“反正你早就不在乎我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继母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袖子:“算了,她还小……她还小?”
父亲冷笑了一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语气压抑着怒火,“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像什么样子?”
我嗤笑,“你在乎过吗?”
父亲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最终,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随你吧。”
然后,他转身回了房间。
那一刻,我心底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熄灭了。
我申请了住校。
学校离家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但我还是执意要住进去。
拿着收拾好的行李站在家门口时,继母有些惊讶:“你真的要住校?”
“嗯。”
我没什么表情地回答。
父亲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回了房间,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我咬了咬牙,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住校的第一晚,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宿舍里其他人已经熟络地聊起来了,有人讲着自己家里的趣事,有人抱怨爸妈太啰嗦,还有人炫耀家里给自己买了最新款的手机。
“然然,你家里呢?”
有人随口问我,“你爸妈是不是也特别管你?”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们不会理解的。
我已经没有家了。
周末回家,发现家里比我离开时还要陌生。
客厅里的摆设换
了,墙上挂着一家三口的合影——父亲、继母和弟弟。
我的房间被弟弟的玩具占据了一半,甚至床头还摆着他的奶瓶。
“你怎么突然回来?”
继母有些惊讶。
“怎么?”
我冷笑,“不欢迎?”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当然不是……只是你不是说,住校更方便吗?”
“嗯。”
我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拎起背包,“那我走了。”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从那天起,我更加坚定地不再把那里当成“家”。
住校后,我学会了很多事。
我学会了独立,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不再期待父亲的关心。
我开始努力学习,不是为了什么未来的希望,而是因为我知道,只有自己能靠自己。
我开始攒钱,偷偷做些小兼职,给自己买需要的东西,再也不去问父亲要一分钱。
父亲偶尔会发信息问我:“生活费还够吗?”
我每次都回:“够。”
他再也没有多问过一句。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母亲还在,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她还在,我是不是仍然会是家里的孩子,而不是被遗忘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没有如果。
母亲已经不在了,家也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只能靠自己,走完这条路。
住校后,我和父亲的联系越来越少。
他从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只有生活费快要到账的时候,他才会发条信息:“钱打过去了。”
冷漠、简短、没有任何多余的关心。
起初,我还能按时收到一千块的生活费。
后来,逐渐变成八百、六百,最后,连五百都不到。
我知道家里并不缺钱,继母的衣服还是一件比一件贵,弟弟的玩具也是成箱地往家里搬,但给我的钱却一次比一次少。
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
“你是不是少打了生活费?”
我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听见他的声音:“少多少?”
“以前一千,现在才四百。”
“你都住校了,吃饭学校有食堂,四百够了。”
“够?”
我冷笑了一下,“她买一支口红都不止四百吧?”
“别胡闹!”
他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是学生,住校有补助,哪来的那么多花销?”
“可我是你亲女儿!”
我终于忍不住吼出来,“你给他们花那么多钱,
凭什么就对我这么小气?”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父亲的声音变得低沉:“你长大了,应该学会独立。”
“独立?”
我咬紧牙关,声音发抖,“所以,你是打算从现在开始,就不再管我了?”
他没有回答。
沉默胜过一切。
我狠狠地挂断电话,手指攥得发白。
四百块,确实不够。
学校的食堂价格还算便宜,但我不能只靠食堂,偶尔要买学习资料、日用品,甚至衣服。
而四百块,根本撑不了一个月。
我开始四处找兼职。
起初是在食堂帮忙端盘子,一个小时七块钱。
后来又在校外的奶茶店打工,站几个小时才能赚二十块。
钱来得很慢,但花得很快。
有次宿舍同学买了一桶炸鸡,一边吃一边聊天,问我要不要尝一口。
我盯着那桶炸鸡,鼻子发酸。
以前在家里,想吃什么都有,可现在,我连买一份炸鸡都要犹豫半天。
某天晚上,我在奶茶店打工到很晚,回宿舍的路上,看见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父亲的车。
我皱起眉头,往前走了几步,透过车窗,看见副驾驶上坐着继母,她正笑着跟父亲说着什么。
车里的暖黄色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温暖又幸福。
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们,手指在口袋里握紧了几分。
下一秒,父亲发动了车子,缓缓驶离。
直到车影彻底消失,我才回过神。
原来,他不是没空来学校看我,他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天之后,我更加拼命地赚钱。
同学们周末约着出去玩,我在快餐店刷盘子;他们下课后去商场逛街,我去便利店整理货架。
“然然,你最近怎么这么忙?”
室友好奇地问,“你爸妈不给你生活费吗?”
“给。”
我淡淡地回答,“只是……不太够。”
室友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需要同情。
我只想证明,就算没有父亲,我也能活下去。
一个月后,生活费又少了——这次,只有三百。
我没有再去质问父亲,而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钱我自己赚,你以后不用再给我了。”
他很快回了一句:“好。”
就这么简单。
他终于彻底放手了。
或者说,彻底放弃了我。
我开始存钱,每一块钱都攒得小心翼翼。
第一次数着自己攒下的五百块时,我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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